时隔七月,暖风袭来,吹不散柴房浓重的湿意。堆满木头的柴房显得格外闷热,由里到外的闷热让人浑身不舒服。穆静晗遥看锦窗,对这一轮爬上柳梢的明月苦想冥思。
夜半三更,冷空气如约而至。稍稍解了柴房的闷热之气。虽心静而凉,但手上的余热还未散去。穆静晗一声感叹,今夜无眠。何不做些快活的事情!
心念一动,捆着她的绳子在接触一缕火焰之下烧成灰烬。穆静晗双目未睁,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屋子的柴火。手中的火苗不经意地从手掌脱落,刹那间便点燃了一干物什。
顺势,她含笑吹了口气,火势愈发猛烈,穆静晗却笑的越欢。唔,似乎还不够。她偷偷地在原先的基础上动用了大风的力量,果不其然,火势愈演愈烈,噼里啪啦的响声吵醒了在沉睡中的人们。
“不好啦,柴房着火啦!”
也不知是谁唤了一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鸥鹭。鸟叫声伴随着人醒来的时候的烦乱声,灯火在刹那间点燃,一下子灯火通明。
并非渔歌唱晚,也非重大事件。只是这迷迷糊糊的人从睡梦中被吵醒,难免带着火气。
穆老太君对着还在伺候点灯的穗儿道:“去,给我看看。又发生什么事了?”
穗儿依言,换了湘儿前来顶替着。湘儿尽心伺候着穆老太君,刚想服侍她躺下,被穆老太君挥手阻止。“等穗儿回来再说。”
俄顷,穗儿急匆匆回来了。“老夫人不好了,柴房着火了。”
穆老太君先是一怔,后又想起被她派人严加看管起来的萍儿。一时游移不定。好半响才道:“大小姐呢?”
穗儿的脸色尤为慌乱,心惊胆战道:“大小姐,她……她!”
穆老太君等的不耐烦了,道:“快说,不说治你知情不报之罪。”
穗儿连连告饶道:“奴婢说。大小姐她……她失踪了!”
什么?穆老太君宛若晴天霹雳,情绪波动尤为激烈。火势越来越旺,而一个大活人莫名的消失了说明什么?说明这场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穆老太君的睡意也因得知此事后,全部消退。刚想把关进水牢的萍儿带出来审问,却突然忆起萍儿那板上钉钉的林侯爷府内的身份,一时难以决断。
少顷,她深吸一口气道:“穗儿,你去把沁月喊过来。”
穗儿恭敬退下,不多时沁月随着穗儿前来,跪在穆老太君的脚下。“老夫人找奴婢何事?”
穆老太君挥挥手,示意沁月站起来。“沁月,你可知那个萍儿的身份?”
沁月犹豫了半响,道:“老夫人可是觉察到什么了?”
穆老太君头疼欲裂,歇了好半响才道:“你不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有够蹊跷的吗?”
沁月道:“老夫人所言极是。今日之事虽说全部的过错都在大小姐身上,可奴婢却不觉得大小姐会做这等事。”
穆老太君遣散掌灯的奴仆,小声道:“你也发觉了?可知是谁要我老婆子的这条老命?”
沁月摇摇头,表示毫不知情。并非她不清楚,而是她不想清楚。作为穆老太君的心腹,她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这件事牵扯太多,不是一言半语可以说得通的。
穆老太君见沁月不说,心里急了。“沁月丫头,你可知今日里为何雅阁会出现纰漏?还有为何荣儿会一口笃定这件事是静丫头所为?这里面恐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吧。”
沁月看了眼惊慌失色的老太太,犹豫了会,小声道:“老夫人,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呢?其实我们从一开始便冤枉大小姐了,如果真的是大小姐做的,那么她为什么不直接给您下套子,非要在才茶叶上动手脚呢?况且大小姐从入府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来过咱们院子啊!”
穆老太君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面色格外凝重。她疲惫地靠座在床头道:“可能是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被荣儿几句话就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静丫头上。竟然还下令让厨房三日三夜不给她提供伙食,真是作孽啊!”
她指了指沁月道:“沁月,你去告诉院里的人,说大小姐无罪,都是我老婆子把枸杞搞糊涂了,放在那里的。至于关在水牢的萍儿,你给我看紧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萍儿。”
沁月跪下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穆老太君凝视着沁月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啊,布局的把里头的人当棋子,殊不知棋子也能把布局者绞进去啊!”
穆静晗可不知道自己一放火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只是很淡定地脱困。然后凭借诡异的速度躲过巡视夜卫的巡逻,最后偷偷溜回香熙苑。
瞧着自家院落的宁静和祥和,穆静晗觉得由衷的欣慰。还是自家院子好,有菜吃,有肉吃,还有月亮看。
穆静晗眺望原处的一轮明月,一律微笑不由爬上唇角。哎,人生幸事无非吃喝玩乐,趁着她还有五年时间,先把所有的烦恼事情放一边再说。
天不遂人愿,在她打定主意想要独自一人躲在房顶看月亮的时候,有一只手出人意料地将自己勾住,紧接着穆静晗就被拖进了偏房。
穆静晗刚想大喊,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继而全身放松,只狠狠道:“混蛋,放手!”
“不放。”对方笑声爽朗,一口白牙竟停留在穆静晗纤细的脖颈上,轻轻一咬。这味道,果然甘甜异常。
而被咬了一口的穆静晗当场抓狂,脚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