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经安息,活着的人要背负着痛苦继续活下去,更需要勇气,一个男人,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承担应有的责任,如果一味的以寻死来解脱,那么这世间还能有几个活着的人?”陈潇再度训斥道。
在听余明这番心里话后,陈潇对他的怨恨不知不觉黯淡了很多,毕竟在这件事情中,他与余明一样,都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真正的罪过,却是属于掌局之人。
曾几何时,陈潇不也一样一直信奉大长老的话永远是对的?曾几何时,陈潇不也一样将大长老的话视为神谕?
自己尚且如此,那么余明如此这般也就情有可原。
陈潇死,是大长老的懿旨,却也让余明日夜为梦魇所折磨,如此想来也是够了。
余明与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人,陈潇的可怜源于被身边所有信赖的人抛弃,余明的可怜是辜负了自己挚友的信任,从此活在痛苦之中。
陈潇本打算在返回奉乾宗之日,在揭开自己身份之时,再给上所有人一个重重的耳光,而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一计划似乎要稍稍做些改变了。
余明这么做,从公正的角度来说,并不能讲他是错的,因为他只是一个被他人左右的棋子罢了,太多的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显然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这种事情,以后别再发生了,太过幼稚!再者,如果你的少主真明白你现在的痛苦,相信他稍有聪慧,也不会将这事情全权责怪于你,毕竟你也有着难隐苦衷,毕竟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并不能一味的以对错作用衡量的唯一标准。”
陈潇虽然不曾透露自己身份,但是这番话却已经再明了不过,在他的心中,已经原谅了余明,因为他明白,余明本身也是不得已,抑或年少无知。
陈潇的话,一句一句都说在了余明的心坎里,陈潇的话很对,死很简单,但是要背负着痛苦活下去却是万分艰难。
死者已矣,生者还需继续,人难免年少轻狂,而什么时候能够敢于直面这种痛苦,才叫成长。
“陈潇,谢谢你。”余明点点头,向陈潇郑重地行了一礼。
陈潇淡然一笑:“你以自己生命为代价,让我领悟心箭合一,从而成功修炼绝尘箭,相比我这简单的一席话,你所做的分量更重。”
一个心中饱含仇怨,一个心中满是自责,如今二人以不同的身份将此事阐明,对于二者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对过去的解脱?
事后,陈潇离开了迎宾,时候已经不早,但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
“你们俩,刚刚都说了些什么?”陈潇离去后,艾雪随即返回了房院之中,看着凉亭石桌上已经喝完的一坛酒,以及满脸轻松的余明,艾雪问道。
“我跟他说起了以前与少主的那些事情,与陈潇这么一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很多!”余明笑道。
接着,余明便将刚刚与陈潇所说的那番话简单的叙述了一番。
艾雪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在奉乾宗中可都是机密,你这么随便说给外人听,恐怕不好。”
对此,余明摇了摇头:“不会,因为我信任他。”
此时,时间已经临夜,在忙碌了一天后,刘晨也终于返回了自己的房院区。
“风绝城建军一事,恐怕是不能拖延了!”走在路上,刘晨心中默叹道。
云夏帝国与苍柯帝国之间的冲突日渐加深,而就在昨日,刘晨收到消息,两国士兵在难民收容的问题上发生了矛盾,以至于大打出手,在这场冲突中,云夏帝国损失了十多名士兵,而苍柯帝国也损失了二十多人。
两大帝国之间表面上虽然交好,双方主导宗门也常常派出弟子前去彼此宗门历练,可殊不知,在背地中,两国之间早已暗流涌动,所谓战争,仅仅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而已。
而这借口,在这一次的冲突中,恐怕就油然而生了。
正因为如此,在这几天中,刘晨一直都愁眉不展。
当他刚来到自己的房院,却见大门是开着的,而屋子里面更是亮着灯。
“等了你好一会,终于回来了。”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已经在房院等了好一会的陈潇站了起来,他来到院落之中,看向了刚刚迈进门的陈潇。
对于陈潇深夜到访,刘晨也略显意外,他走进了屋子,随即朝陈潇问道:“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潇直言直语:“盘城的精铁矿脉,是你一手操控的?”
刘晨点头。
“盘城精铁,本应供应给西虬门,却不想你却与石坚瞒天过海,将其转运给了风绝城城主府。就在今日,周家已经派人前去盘城收购精铁矿脉,这件事情一旦揭发,你又该如何收场?”
盘城的精铁,一直都是输往的风绝城城主府,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有刘晨和石坚知道,可经过陈潇一番查询,现在他也成为了第三个知情者。
对此,刘晨淡然一笑:“看来,你私底下干涉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为了还你人情,这些我不得不这么做。”陈潇淡然说道,话语虽然淡然,可归根到底,也是为了刘晨着想。
“其实,在我返回西虬门后,我就跟宗门说起过,要将这批铁矿转运给西虬门,而宗门之中也同意了我的请求,只是没有跟你说起罢了,你做的这些虽然是为我着想,但却也是多虑。”刘晨再度说道。
“这……”
陈潇略显迟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