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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陈潇如此回答,城楼上,谋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看向了伯弈,随后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城主,我追随您十年有余,而今,我只能帮您都这了”
说完,谋士撕开了胸口的衣襟,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朝远方的陈潇笑道:“陈将军,在下今年三十有九,距离我所说的四十岁,还剩下三天的时间”
“哦,原来如此”
陈潇知道,自己被这谋士摆了一道,可听谋士这番话,陈潇也明白了他接下来会要做什么
“三天后,我方才四十岁,而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所以,此场棋局,我方先行”
谋士的脸上带着笑容,而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划开了胸膛,一颗仍在不停跳动的心脏已经被匕首从胸膛之中捥出,随后他匕首猛地挥下,牵连着心脏的血管当即根根斩断,停止跳跃的心脏从他手中滑落,跌落城下……
陈潇站了起来,脸色严肃地朝着已经剖心身死的谋士行了一军礼
对方虽然是敌人,可他此种为主身死的气节却得到了陈潇应有的尊重
伯弈的脸色微微颤抖,他只是看了一眼旁边身死的谋士,却并没有多言,因为此刻,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前辈,你先行”
陈潇认赌服输,当即向伯弈发出了开棋邀请
此刻,擎斗城上,许多的将士已经走上城头,开始观看这场旷古绝今的天地棋局,观看这场有史以来代价最为沉重的对弈
而云夏大军一方,许多懂棋的将领也纷纷上前,准备为麾下士兵讲解棋局进展
“晨王子,这伯弈乃以棋悟道,棋艺精湛自成宗师,陈将军真有把握在棋局上赢得分毫?”
房震河不仅担忧,他知道陈潇非寻常之辈,可他不过二十岁左右,而伯弈深喑棋道数十载,他实在看不出陈潇的胜算在哪里
而在刚才,当着两方大军的面,陈潇已经将话说出口,届时若输了棋局,他们若违反约定继续攻城,势必背上无信义的骂名,可若真撤兵,那么返回营帐后,他们又颜面何在?
“陈潇永远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刘晨回答,从盘城到风绝城再到边塞,对于陈潇此人,刘晨很明白,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他都会在有把握之后才会动手,为此,刘晨依然选择相信他
至此,房震河不再言语,在数十万双眼睛的瞩目下,陈潇与伯弈之间的棋局已经展开
“承让”
城楼上传来伯弈一语,随后,一道色光柱从天而降,直落棋盘正中
六三路
在陈潇的意志下,一支百人惧灵方阵踏出入棋盘,站在了陈潇所指示的棋点上
“离擎斗城还有三十里,众士兵加快行军”
此刻,焦恩等将士的援兵已经到来,思兄心切的他,想到即将在擎斗城下看到自己的兄长,他迫不及待地对麾下将士发出了命令
一时间,大军行军度比之前快上了三分,不过多时,焦恩便已经看到了前方影影绰绰的云夏大军军阵
“怎么回事,明明是攻城,可为何晨王子军队却并未曾对擎斗城发动任何攻击?”
云夏大军中,此刻一片沉静,甚至连大军军阵都未曾出现丝毫变动,这让后续而来的焦恩感到不解
这时候,一名先行的斥候来到了焦恩的近前,回禀道:“报告将军,据前线来报,此刻陈将军与擎斗城城主伯弈正在对弈一场天地棋局”
“天地棋局,这是什么东西?”焦恩皱眉
“听闻擎斗城城主伯弈修为入道之境,以一棋局阻挡住晨王子二十万大军,为此,陈将军与之对弈,以求破棋局,以便大军攻入擎斗城”斥候并不熟知这场棋局的详细起因经过,为此,他将从前线士兵口中所言传达出来
“我等前去看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焦恩点点头,随即再度较快了度,朝着晨王子大军方向火赶去
此刻,距离棋局开始已经过去两小时有余,而陈潇与伯弈双方已经连下上百子,棋阵之上,色天光与惧灵方阵密布
色天光代表子,惧灵军阵代表白子,一眼看去,子对白子已经构成合围之势,只需再兵进一步,便可将白子尽数湮没
“窥一叶可知秋,棋道与兵道虽然道不同,可道理却相同,陈将军,我以谋士之命换取先行一棋,而今看来,未免有些高抬”
见这场棋局陈潇的棋子已经被自己悉数合围,伯弈心中释然,却也不禁惋惜手中谋士的一条性命
高手对弈,从第一子落定便可看出对手的底蕴,而在伯弈的眼里,陈潇的底蕴终究太低,百颗白子,悉数被困,即便棋道再过精湛,也徒劳无功
然而,陈潇却微微摇头,他看着远方城楼上略显得意的伯弈,说道:“前辈此言差矣,兵道与棋道都有相仿之处,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潇不曾对棋道有深喑,但在用兵之道上却是炉火纯青,而在他眼里,用兵与下棋是同一个道理,斗智斗勇无非是二者的共通点,为此,陈潇将兵法之中的学识都悉数转化,一一加入了棋道之中
“哦?还请指教”伯弈说道,似乎对陈潇的这番话,并不以为然
“长”
陈潇手一挥,一支惧灵军阵当即行至了棋中
此棋格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却紧紧依傍着色天光,与被天光包围的其他白子交相辉映
“老树生枝?挡”
见陈潇欲突围而出,伯弈一声冷喝,一道色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