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帐?”庄柳松嘲弄地大笑,“覃天,你凭什么来跟我算帐?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小小刚死,尸骨未寒,你就跟那个姓水的女人在一起,你还不是一个样。咱们都是男人,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谁还不了解谁?”
“那不一样。我并没有因为水清岚而伤害小小。”覃天反驳。
这反驳却显得那样无力,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服。
他真的没有伤害小小吗?要不是他跟水清岚有了孩子这件事败露,又何至于把小小气得一大早偷偷跑出去。
如果她没有偷跑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呢?
“你没有伤害她?”庄柳松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你敢说你跟那个姓水的女人先前没有奸情?你们之间要是清白的,你会跟她这样快结婚?对了,她好象怀孕了,那个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奉子成婚?”
水清岚并没有把她肚里孩子是谁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她做事还是有考虑的,她可不希望别人骂她插足覃天和慕小小。
毕竟,从孩子的年龄就可以推算出来,他是什么时候有的。
那时候,慕小小还没有出事,还跟覃天恩恩爱爱在一起。
可是,既然她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出来,别人自然就会联想到,孩子的身份问题,难免会有许多猜测。
覃天心头郁塞难当,火气攻心。
他不知道这火气到底是争对庄柳松多一些,还是争对他自己多一些。
他一把揪住庄柳松的衣领,叫道:“你别想把矛头转移到我身上。我跟小小之间怎样,是我跟她的事。我现在只想替她报仇,报夺命之恨。”
“夺命?”庄柳松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对,我全都知道了,小小是被你害死的。你今天就替她偿命吧。”
覃天说完,一拳打在庄柳松的脸上。
在杀他之前,他必须得狠狠地揍他一顿,否则难以解心头之恨。
庄柳松挨了这一拳,顿时眼冒金光,眼前阵阵发黑。
脸上剧痛,嘴角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他用手一摸,指尖湿湿的粘粘的。
拿到面前一看,手指头上竟沾了鲜血。
还没等庄柳松反应过来,覃天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次打的是另一侧脸。
庄柳松是个斯文书生,哪里受得了这两下暴揍,身子一个趔趄,摔倒在沙滩上。
正好有一波浪花涌上来,冲刷到他身上。
庄柳松湿淋淋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变了幅模样。
一张脸青紫肿胀,嘴角流血,头发衣服都在往下滴着水。
庄柳松这下知道了,今天他来找覃天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在这个没人的地方,他根本无法反抗覃天。
他心念电转,思索着对策。
为今之计,他只能抵赖,只能想办法逃走,逃得一条性命再说。
“覃天,你误会了。”庄柳松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没有杀小小。我怎么说也是小小的父亲,就算我以前没有照顾她,就算我因为皓皓生她的气,我又怎么会杀她?虎毒不食子,我难道连老虎都不如?”
“你也知道虎毒不食子?你连一只畜生都不如,庄柳松,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今天你就替小小偿命吧。”
覃天一步一步朝庄柳松靠近。
庄柳松一步一步倒退。
他的身后是波滔汹涌的大海,前面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覃天,他该怎么办?
他突然大声叫道:“覃天,你有什么证据?你说我杀了小小,你总得拿出证据来。还有,如果我真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警察没有抓我?”
他现在只想拖延时间,不论拖延有没有用,他总得尽自己最大努力来争取一下,说不定就有什么机缘来挽救自己的性命呢。
覃天停下了脚步,微侧着头看着庄柳松,眼中玩弄与杀气相互交融。
“证据?好,我就给你证据。”
他把审讯那两个同谋时录下来的音频放给庄柳松听。
当然,这些音频是经过处理的,把最关键的地方剪辑在一起,不会太长。
庄柳松刚听到第一句话,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覃天一直在注意观察他的表情,见状嘲弄地说:“很熟悉的声音,是不是?”
庄柳松一声不吭,直到听完音频,才大声叫道:“他们撒谎。我根本就没有想害小小。”
“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他们为什么要指认你,为什么不指认别人?你是小小的生父,指认你不是更难让人相信吗?”覃天反驳他的话。
庄柳松争辩说:“我知道这两个人,他们跟我有仇,所以故意栽我的赃。口说无凭,不能单凭他们几句话就定我的罪。”
“那么,你转给他们一大笔帐又怎么解释呢?”覃天沉默了一会,突然问。
“我没有转帐给他们,我给的是现金。”庄柳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马上醒悟过来,懊恼得直想给自己一顿拳头。
他说话怎么这么不当心啊。
覃天又朝庄柳松逼近:“这下你没什么话可说了吧?你害死了小小,我不会放过你。”
庄柳松见自己再无侥幸,大声争辩:“好,就算是我杀了慕小小。但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生的,她身上的血肉都是我给的。我凭什么不能杀她?”
“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她的生命,就算你是她的父亲,也不能。”
覃天冲上前,揪住了庄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