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颜檬微微回神儿,只觉得眼眶微热,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仿佛堵住了,“二少爷,别怕……”
“没事。;”顾睿微微睁开眼睛,似迷怔了几秒钟,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仿佛快要晕过去,摆了摆手努力让大脑清醒要下车。
他终究不是那个不会开口说话的少爷了,她对于他,能给予的也只是靠回忆产生的一点点怜悯。
临颜檬快速的下了车,直接快步跑到别墅门口按着门铃,可是漆黑一片的别墅良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别按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顾睿艰难的走了过来,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伸手磕磕绊绊的掏出口袋里的磁卡放到了感应区。
临颜檬看着他费劲的动作皱眉,伸手将卡拿了过来打开,然后扶着他走了进去,“家里有退烧药吗?”
“有!”他点头,脸庞的颜色已然红的吓人。
临颜檬点头,微微松了口气,扶着他走了进去。
“于飞呢?还有佣人呢?”她看向他,才想起这个问题,脚步缓了下来。
顾睿嗤之一笑,褐色的双眸里凝聚成了两道极模糊的光线,声音透着一抹苍凉,“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的味道。”
所以,他每天都是一个人。
“不是所有的爱好,说不喜欢就可以不需要的。”临颜檬转过脸,刻意不看他,声音还是充满了关切,“你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喜欢,但你最起码要把自己的生活收拾好,才不会对不起你所谓的接受不了!”
话毕,她继续扶着他往前走,推开门走了进去,打开灯,看着屋内一塌糊涂的状况,简直惨不忍睹。
客厅滚落着满地的酒瓶,大抵有几十个各种颜色的都有,沙发上的靠枕靠枕也都被扔在了地上,而茶几上蜷缩着一张薄毯,看起来应该有人每天在客厅睡。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酒的味道,以及一种好像食物发霉的味道,难闻的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顾睿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家里没收拾!”说完,又忙不失迭的摆摆手身体似乎也要挣脱开她的手,“那个我自己可以了,你回去吧,谢谢檬檬送我回来。”
临颜檬站着不动弹,杏眸泛着一丝微愠瞪着他,“你自己可以?你自己可以就是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我哪个样子了?我喝酒?我抽烟?你很讨厌是不是?那你去找你喜欢的顾宸啊,我犯-贱了去找你!”顾睿暴怒,或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再压抑不住,褐色冰眸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往里走去,脚下的啤酒仿佛看不见似的就要那么踩上去。
他是个病人,是个病人!
临颜檬这么安慰着自己,抬脚拨开地上的几个堆积如山的酒瓶走了过去。然后一手强行扛起他的胳膊,杏眸左右看了看,扯着他的身体朝着一间客厅走了过去。
仿佛知道她生气了,他再没有开口,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跟着她走。就连呼吸好像都特别的小心翼翼,虽然如此,但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红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她不想看,更可以说不想让他情绪再失控。
她以为自己解释的够清楚了,只是没想到他的。
索性整个小别墅不是很大,幸好一楼就有客房。
费力将他弄**,他已经睡过去了,也许是刚刚见了风,烧的更厉害了。
“顾睿,顾睿?能听见我说话吗?”她拍拍他的脸,“退烧药在哪儿呢?”
他是彻底的昏了过去,不管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临颜檬暗暗叹了口气,起身要去找退烧药。
刚起身,却迈不开步子,低头才发现衣服的下摆被人用力的揪着,杏眸看过去,原来是他的手扯着。
她愣了一下,伸手将旁边的一个抱枕放在了他怀里,然后试探性的拿开他的手,轻轻的放到了抱枕上。
翻箱倒柜一番,退烧药是真的找到了,喝了两颗又加了两颗消炎药,等了许久也不见好转。
临颜檬想了想,忙去冰箱找了些冰块,冰了冰毛巾给他敷上,又找出了两张被子,厚厚的给他盖在一起。
折腾到凌晨三点多了,他的烧终于退了,她犹如做了一场手术似的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喘气。
他没事了,她穿上外套提着包想走了,折腾了一晚上自然是累的不行,而且肚子也饿的厉害一直在抗议。
好像一整天了,除了吃了一个历经波折的红薯,什么东西都没进肚。
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不吵到他,手刚覆卧室门的刹那,身后传来了十分沙哑的声音,“檬檬,渴,檬檬……”
临颜檬皱眉,有些淡淡的不耐,想就这么走了算了,反正他的烧已经退了。但还是躲不过心里腾升起来的恻隐,万一他再次烧起来怎么办。
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放下手里的包走了过去。
倒了杯水,轻轻推了推熟睡的人,“水。”
他闭着眼睛应声张开嘴,身体和脑袋却一动不动的,临颜檬看着,忍不住想笑,她倒是想就这么一杯子给他灌下去。
娇小的身体跨坐到**边,一手扶着他的脑袋微微抬了起来,同时另一手将杯子靠近到他嘴边,“水,张嘴。”
顾睿迷楞的微微眯开眼,仿佛在寻思着,褐色的眼珠子转了转看见她才又闭上眼睛将杯子里的水喝光。
见此,临颜檬微微有些心塞,本来是个千般万般疼爱的小少爷,可是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