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直感觉不安。
天空雨已全熄,时不时有股阳光射进树林里,照着叶子上的水珠晶莹欲滴,山风清新无比,但仍吹不散我心头的莫名烦躁。
这是一种不好的情绪,我太熟悉了,这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即将要来,而且会很快。
“森子,你就莫老烦老子,这一路,你他娘的都问了多少遍。”
王六极不耐烦地瞅了眼那个叫森子的叼烟男,吼他一声后转身继续摸着一根粗树,弯腰在观察它的底部。
这王六寻清墓上次也是这番动作,不知他这么做究竟是什么名堂,但是他似乎很懂得在山中寻物。
我学着他的样子,仔细地去观察周围的树木。
以前在我家后山顶那片杂树坡上,少年老是让我集中精神和植物沟通,我老觉得他神经不对劲,每次都大笑收场。
但,又多次被他诚恳的眼神打动,所以其间就按他说的静默方式和周围的植物进行交流,也就有了后来我能莫名奇妙地看到植物的能量。
只是,我不是每次都能集中精神,只要周围有任何的响动,我就会被打断,我的敏感令我一直没有突破怎样跟植物沟通。
要不是少年后来在西林庵受伤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想,如果这山中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也许,我可以通过植物发现,可现在这漫山的植物和我不是一路人,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眨巴眼睛,扶起身边一株矮狗尾草,很深情地看着它那宽大带刺边的叶子,又用手抚去叶身上的水,在阳光润色下,它暗绿色的叶子上正喷出一股很淡的白气,这是叶草在正常状态下的情绪。
我一直很想知道,当它们遇上不正常情况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绪?我问少年,少年只是淡淡地笑笑,叫我自己体会。我在想,难道如果我折断它,它跟人一样痛我会知道?我常常怀疑少年有精神问题,要不就是穷拿我开心。
而王六此刻贴近地面,抚摸树杆,观察到的又将是什么咧?
他一直在研究那几株粗壮的参天大树,就像那是他多年失散的老**一样,一直摸来摸去,他旁边的人已经明显不耐烦。
而我们躲在这齐人高的野草后,也是莫名心烦。
二胖子已接连放了多个臭屁,在这虽然不算寂静的山林里听来,声音能被周围欢快的鸟叫声很好的掩盖住;但,他严重地污染了周围的空气,惹得我一直不停用手扇动空气解臭。
前面那伙人离我们还有段距离,但是我真担心被那几个人听到,一直在用眼神恶狠狠地教训二胖子。
二胖子一努嘴,表示无奈,帅道时不时抿嘴朝他轻笑。
此刻,前方那帮人还摸不清底细,我心里七上八下,只恨自己为什么不长多对耳和眼,我暗暗鼓励自己,无论如何,要赢在他们前方。
王六终于像是和他的老**们叙好旧了,一拍手掌,示意大家跟着他。
那帮人在他的带领下又向山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