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没那么容易。”我抬头,目瞪口呆,他他他他……怎么在门口背起手宛如一尊天神那般站在那,根本就不像是醉酒来的,难不成这里有俩老头,我慢慢慢地扭身,身后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他还是在睡。
我揉揉眼睛,确信他是在睡觉,再回头看,外面黑洞洞的根本就没有人,刚才是我眼花?一头冷汗中我急忙加快步伐想三两步就跨出门槛。
就在跨门槛时,他突兀再次出现,豹眼圆瞪,显得狞厉恶狠,凶神恶煞,虎背熊腰样恶狠狠道:“你胆敢在前进一步,我要你好看。”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畏惧的缩回已经迈出去的半拉脚,站定、这次我没有回头看,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前面这个看,一模一样的老头,他就像有三头六臂,一忽儿在后面,一忽然儿在前面;看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鬼无疑,我曾经在脑海中假设千万次鬼的模样,没想到今晚上真的遇到了。
他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狰狞可怖,却还是有可怕之处,特别是那双豹眼,恶狠狠的样子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活脱脱要把人吞进去似的。
我该怎么办?继续打扫吧!
老头其实也不是很凶恶那种,他看我把这里打扫得像模像样得,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怒气,反而邀请我多逗留一会。实话,我现在最想的就是马上回家,答应他逗留一会,也是怕再招惹他的牛脾气爆发。
在言谈中,我那只风轮子滴溜溜的转不停。我按住不让它转动,惹得老东西一阵哈哈大笑。
奇怪的是他好像知道我的名字,没有问我的名字,反倒是自我介绍道:“俺姓陈,叫陈黄一。”
我在这里听说阴阳姓氏原本就觉得奇怪,现在听他这个比较拗口的名字,感觉到好笑,什么名字不好叫叫城隍爷。
叫陈黄一拗口,我干脆就叫他城隍爷,他也没有多争论,就任凭我这么叫。
我问城隍爷干嘛一个人呆这种破破烂烂的破庙里,他说家里人都嫌弃他长得丑,把他给赶出来了。
话说;这城隍爷看着可恶,可是身世跟我极其相似,我也是被奶奶赶出来的;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能遇到同病相怜的城隍爷,也算是缘分。
我问城隍爷那个小太岁是什么样子,万一以后我遇到可以给他送来。
城隍爷给我比划小太岁貌似跟一般的小红薯差不多大,是千年灵物;说到红薯,我愣住,蓦然想到在梦境中,外公喊我吃红薯的情景;然后在吃了红薯之后,我的小弟弟雄赳赳,还有就是流鼻血,接着还打人。
完蛋了,外公喊我吃的那根红薯就是城隍爷的小太岁?接下来我不敢吭声了,就那么白痴样的听城隍爷天南地北的吹牛逼。
城隍爷见我不吭声,觉得不好玩了,就耍起小脾气来,非要喊我把心里的所有事都讲出来。
这可是我的私事,有些事连妈妈我都没有告诉。
可话又说回来,许多事压在心头也够呛,沉甸甸的就像一座泰山似的压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此我果真就把一些事跟城隍爷说了。
比如我能看见别人肩膀上的乌鸦,城隍爷说这的确是死神勾魂的征兆,但是也很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
城隍爷还给我讲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在鬼洼村,也是就阴阳界两大姓氏的村庄,曾经就发生过不少阴差勾魂勾错的案列,之后就出现了地状师。
冤死的魂魄会托梦给自己的亲人,然后亲人去找地状师,再由地状师把状子递送到城隍庙,手要高举状子围绕城隍庙跑一圈口里大喊:“城隍老爷请接收状子,在下有天大的冤屈要申诉。”
我觉得城隍爷的龙门阵太好笑了。
城隍庙中都是泥塑菩萨,他怎么可能听得见人间呼喊冤屈之事;在我的认知里,鬼神传说素来就有,不论是哪个朝代都存在的,要真的是有鬼,那么活人应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我跟城隍爷闲扯了多久,总之眼皮开始打架;城隍爷见状就执意的要送我回去,我的确担心妈妈,也怕她不相信我的话,要是真有人送回去,给我作证,那么她就不会生气了。
在我们走出这座破庙时,城隍爷却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眼皮很沉,也没有抗拒他的要求,就那么随着他去了。
可是我们走的地方很黑,黑得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终于有一点光亮时,我才发现来到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是一座住宅。
住宅不算宽但却别致,城隍爷带着我径直进入到一间屋里。
屋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阳奎。
阳奎肩膀上那只乌鸦不见了,他木呆呆的样子,站在那;在他脚下,匍匐着一个女人,女人一只手狠狠抓住他的脚。疼痛,让他本能的想逃脱,可是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过女人的拦截。
我好几次想出去,都被城隍爷拦住,他附耳悄悄对我说道:“你出去就会把他吓死。”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阳奎就不明不白的死翘翘吧!城隍爷见我情绪波动,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一声走。
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达家门口。
家里挺安静,黑洞洞的窗,紧闭的大门,妈妈不在家吗?我正在纳闷中,从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哭泣声,听哭泣的声音应该是妈妈无疑,再看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是马格。
马格在安慰妈妈“苏老师,瀚宇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已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