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于视野中充满着林立的高楼,经历惯了流光溢彩的夜晚,冷不丁来到这个无比冷清,除了蛙鸣,虫叫、没有喧闹之声的山村,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唧唧鸣叫的声音到处都有,我甚至于起来去悄悄的看,原来是一只头上长了触须叫做蟋蟀的昆虫叫得最欢脱。蹲在地上双手捧起,小心翼翼靠近想捉来玩玩的,没想实在是太过疲劳,注意力没法集中,最后还是让它从指缝中跑掉了。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我实在是好想好想睡啊!
我有觉得城市的夜晚很短,而乡村的夜晚格外要漫长一些;在黑夜里,我尽力不去想让自己害怕的事。
特别是爸爸在殡仪馆躺在冰棺里的样子,白色的手、白色的脸,充血老也无法抹来闭上的眼睛;妈妈说爸爸是不放心我们,他知道奶奶不会留下我们继续住那间房子。
城市的住房面积太紧俏,一平方米都是天价。在爸爸没有出事前,奶奶就暗示让他自己找房子。
奶奶说她要把房子租出去,收房租费养老;其实我知道,妈妈跟爸爸都有给奶奶钱。
奶奶却说给的钱,都是他们应该给的孝心钱;爸爸不是奶奶的亲生,爸爸的母亲我的亲奶奶很早很早就过世了。
想着想着,爸爸的样子又浮现在我脑海里;他迈动稳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我紧巴巴的追在后面,那条路很长很长,弯弯曲曲的就像通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奇怪的是,除了爸爸,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人都戴了一个白色的面具;看见这些戴面具的人,我很害怕。 “爸爸。”
前面的爸爸没有听见我的喊声,一如既往的继续走。
我哭,是吓哭的,因为四周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面具人。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孩子,只是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都戴了一个奇怪的面具;忽然其中一个面具人对我走了过来。
我吸吸鼻子,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孩子,你别跟爸爸去,快回去。”
“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不可能,我爷爷怎么可能戴面具?”我虽然不知道爷爷死亡的样子,但是觉得他应该跟爸爸一样,是焚烧的,埋葬在某一个地方吧!
“我真是你爷爷。”他跟我说话,始终保持距离,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阴冷阴冷的气息,也直接影响到我,所以我开始冷起来。
“才不是,如果你是爷爷,为什么要戴面具?”
“这里的风俗,死亡的人都必须戴面具,下去才没有鬼欺生。”
“鬼?你……”我蓦然一惊,吓得乱蹬双腿,口里大叫,啊……妈妈可能听见我的喊声,跑咚咚来推开门,看见我满头大汗已经翻爬坐起来。
“瀚宇怎么啦?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妈妈,爷爷的故事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听爸爸说过,爷爷逼他学什么东西,他拒绝没有学,难道是爷爷把爸爸抓走了吗?
妈妈苍白的脸上隐有泪痕,她开始摇摇头,然后点点头道:“你爷爷的事,你爸爸都很少知道,他最后看见你爷爷时,是几岁。”
“后来呢?”
“后来,你爷爷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爷爷很有钱是吗?”
“嗯,你爷爷到处算命,帮人、的确赚了不少钱,要不然你爸爸也不会……”
“妈?”我不明白爷爷有钱跟爸爸有什么关系,看妈妈的样子好像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继续追问。
妈妈咬咬牙,最后还是憋出一句话道:“你爷爷学过茅山术,对祖师爷发誓毕生以救人为本,不会牟取暴利,哪怕是有钱,也要花光用光,否则不得好死。”
我被妈妈说的这个毒誓吓住了,但是也不明白爸爸怎么会受到爷爷的牵连。
“父债子还,你爷爷欠下的,你爸爸用命偿还。”妈妈泣不成声说完这些话,然后安慰我道:“这些都是猜测,不足为怪,好好睡觉,等几天我带你去新学校。”
“我刚才梦见一个人,他戴了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上什么都没有,他……他说他是我爷爷。”
妈妈听这么一说怔了怔,急忙摇头否认道:“不可能,你爷爷怎么可能戴面具。也不会知道你的,赶紧睡觉吧!”看妈妈紧张的样子,她一定知道什么,可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
妈妈出去,我还是睡不着,脑子乱哄哄的,总是有意无意间浮现出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我一向不喜欢开灯睡觉,这一晚我注定不能熄灯睡觉了,一晚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一忽儿蓦然醒来,总是觉得屋子里有一双看不见大眼睛在注视我。
乡村的清晨特别清新,我还没有起,就听见外面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叫鸡公喔喔喔的啼叫;接着听见有人在跟我妈妈说话,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我蹑手蹑脚起来,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贴在客厅门边,听他们在说什么。
来人是村长,我躲避在暗处,没有看见他的样子,但是听声音雄浑有力,一定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
他好像在跟妈妈解释。
“不是不让你们进村子,实在是村子里有规定,凡不是本村人都不能入驻村子里。”
“你们太迷信了吧!”妈妈不相信鬼神,对村长所谓的外人不能进村的说法表示不满。“我是老师,要在村子里教孩子们上课,从村里到这里,要走好一段路,还有,我孩子瀚宇来这里,被你们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