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顺利的从神经病院逃走,还真的多亏了柏太太。
因为柏继明的冷淡,柏大律师的死亡,加上连续不断的噩梦,活在孽障纠缠中生不如死的柏太太;万念俱灰,经我点化,决定把罚款之后余下的三分之二家产捐献出来给神经病院给那些边远山区的孩子们,帮助他们能读书,能走出大山。
见她那么诚心悔改,我接触了她的手——在景象中,我看见了骇人一幕,有一双从她头发丝下伸出来的手蒙住了她的眼,导致车祸发生。
而蒙头住她眼的就是杨莲。
最后在圭二的协助下,柏太太去了埋葬杨莲的墓地,请来法师大肆的超度一番,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是就去除了孽障。
接下来柏太太谎称说要带我去外面逛逛,并且承诺在第二天8点钟准时送回神经病院的。
车子是柏太太朋友的车,他们在接我出神经病院后,直奔沉船事件的码头。
沉船事件之后,码头封闭了好一段事件,一直在查找出事原因,我跟圭二来到码头上时天还没有亮。
水面上雾蒙蒙,整个江面好似一口大铁锅在冒热气。
一股股冷风徐徐吹来,我抱住胳膊肘也接连打了几个冷战。
圭二煞有介事的来来回回的看,然后蹲在地上,拿出奶奶的骨灰盒子道:“你下去时,紧紧抱住这个。”
看着微起波澜的水面,好像有什么冷森森的东西在期待,我不敢久看,甚至于有些畏惧的后退,忽然想从这里逃跑。
“瀚宇,快跳啊。”圭二在一旁催促,他怕雾气散去有人看见我们会横加阻拦。
我双腿打颤,喉头一紧,直摇头道:“不去。”
圭二复杂的表情看着我,一步步靠近过来,我紧张极了,能感觉到手掌心在出汗,双腿抖得更厉害,想的是,万一这一跳下去就没命了怎么办?
正在犹疑不决间,我感觉背后一沉,一双手狠命把我往江里一推——瞬间,冰冷包容了我,我能感觉耳朵、鼻子、嘴巴都在进水,手抱住骨灰盒,就跟石头似的下沉下沉一直下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境中很黑,黑的怕人,把一切逼的那么近,又把一切隔的那么远。我麻木的凝注着远处的黑,看见黑暗中飘来两个人,一个尖嘴猴腮,身着黑色西装,怪模怪样的样子,手拿一根招魂幡;另一个瘦长瘦长的身段,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手拿一个记账薄什么的本子,还有一支笔。
“他阳寿未尽。”穿白衣裳的人冷冷的说道。
“阳寿未尽来这里岂不是找死,打回去。”尖嘴猴腮的人嘻嘻一笑,那笑让我倍增恐惧,却不能开口说话,就被他们狠命的一踢。
真正醒来时,我发现趴在一个湿漉漉,四周静悄悄的到处堵是泥沙还有淤泥的河滩上。我勉强抬起头看四周,四面环山,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哇靠!是一条黑白皮毛的狗。
这条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对了,在阴阳界村看见的,记得当时这条狗跟另外一条同样是杂毛的狗在玩尾巴链接的游戏,被我一块泥巴打散的。
它怎么在我身边?
暗自疑问,伸出手去摸它黑眼圈中的眼睛。
狗动了动,睁开眼,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真好看。
我还没有从泥沙河滩上爬起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还有咳嗽声。接着出现了一位佝偻着腰,胡子拉渣的糟老头子。
老头子貌似在拾垃圾,手里提一根塑料袋子,东张西望的看向我。
我从地上爬起,一时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边的狗命真大,在我爬起来时,它摇头摆尾的冲那个对着我们走来的老头吠叫一声。
老头战战惶惶的停住,怕狗哪敢过来,我只好呵斥住狗,对老头走了过去。
这条狗还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身边,很多跟我有关系的记忆,好像在醒来那一刻都消失了。
“看你对我还蛮忠心的,我给你取名就叫圭二好吗?”圭二,龟儿,实在是想不出好名字,只好马虎取一个,再说了名字只是一种代称,起不到什么好大的作用,加上它是一条狗。
狗不能说话,我也不需要征求它的同意,干脆就直接喊道:“圭二乖。”狗狗在听我喊道圭二时,呜呜叫两声,乖乖的靠后一点,尾随在身后。
老头看我把一只狗驯服得那么乖,他嗨嗨一笑道:“不错,挺好。”听着老头得声音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谁,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老头很丑,浑身都脏兮兮的,唯独在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很白,特别是那眼神有一种威慑之感。
看我老盯着他,老头背起手,围着我转一圈道:“小子,转一圈回来就不记得老身了?”
我晃晃头,昏昏沉沉的感觉,手指关节也很疼“不记得了。”
“我是城隍。”
“城隍?”
老头胡须一翘,呵呵一笑道:“是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敢回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真不知道啊?”老头貌似不相信我是短暂失忆,质疑的样子看着我道:“拿起你的东西,跟我走。”
我的东西?回首看去,果然在刚刚起来的地方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看着就像是骨灰盒,我怎么会抱住一个骨灰盒出现再河滩上?
就在我走向骨灰盒时,从身后传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