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奇怪的很,仵作都还没来,你怎么就断定我大哥是被人杀死的?难道你知道怎么回事?”谢澜逼近了谢滟,问道。
谢滟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支吾道:“我怎么知道?我和我父亲刚到你家就碰上了这糟心事,你大哥怎么死的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过是看他死的蹊跷,十分可疑罢了,好歹是谢家子弟,怎么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多谢你们一片好心,此事我们只会处置妥当,还请回去!”谢澜说道。
二老爷挡到了谢滟跟前,冷着脸说道:“在官府的人来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免得有些人想瞒天过海,草菅人命!”
彩绣在谢澜耳边惴惴不安的说道:“姑娘,咱们今日是不是叫人陷害了?那茶水,那茶水是我和文娟冲泡的……”
她声音充满了哭腔,“姑娘,茶水肯定没问题的,我和文娟什么也没做!”
谢澜心乱如麻,彩绣和文娟是值得信任的,但她们没有做什么,不见得别人没有机会对茶水动什么手脚,看谢滟和谢二老爷气势汹汹,一副要拿她问罪的架势,便知道这对父女是有备而来的。
“要不,我把茶都倒了,茶盅都砸了扔了?”文娟也小声问道。
谢澜轻轻摇摇头,今天的事关系到了谢衍承一条人命,不是轻松能够过关的,若是她们把这么重要的物证都毁了,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时候她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了。
“放心,官府的人一来,薛大人就会知道了。”谢澜轻声说道,薛焕在门口安排的有人,只要官兵一来,肯定会通知他的。
她相信不管谢滟使了什么诡计,凭着薛焕的智慧和能力,一定会找出真相的。
这会儿上,下人扶着已经清醒的四老爷过来了。
“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啊!”四老爷哭嚎的十分凄惨,泪水顺着脸淌,腿软的几乎走不成路。
谢澜掏出帕子递给了四老爷,说道:“父亲,等会官府的人就会过来,定会查明原因的。”
“查!一定要查!我儿死的惨,死的冤啊!谁这么狼心狗肺,害了我那可怜的儿啊!”四老爷恶狠狠的说道,拿着帕子抹着脸,哭红的双眼瞪的十分吓人。
二老爷赶紧上去,语重心长的说道:“四弟,你想想衍承平日里都和谁有仇?”
“他平日里最老实不过了,足不出户,能和谁有仇?”四老爷愤愤不平的叫道。
“那外头来寻仇的不可能,就是家里头的自己人了!”二老爷摸着下巴说道,有意无意的扫了谢澜一眼。
谢澜打断了二老爷的话,“二伯父,你们一来我大哥就出事,我看你们才更蹊跷可疑!”
四老爷咬牙切齿,“不管是谁,谁要害我儿,我就要他死!”
说话间,一行官差和薛焕几乎是同时到达了谢家。
看到薛焕的一刹那,谢澜整个提着的心就松了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走到了他跟前。
而二老爷则是对领头的红袍官员笑着寒暄了起来,“侯大人,没想到您亲自来了!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薛焕轻声说道:“这位侯大人是金陵知府。”
谢澜吓了一跳,“他怎么会亲自过来?”
薛焕握紧了谢澜的手,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你有事的。”
谢澜的心咚咚狂跳了起来,谢衍承到底是怎么死的还尚未定论,金陵知府就匆匆的跑了过来,一个不起眼的谢衍承能劳金陵知府跑一趟?
在侯知府,薛焕和二老爷四老爷的共同见证下,仵作已经就位,对谢衍承的尸首做了简单的检查,四老爷不忍心看,低着头呜呜的哭着。
“回各位大人,死者死状蜷曲,手捂腹部,七窍流血,舌头用银针探试,银针发黑,可以初步断定,是中毒而死。”
“所中何毒?”侯知府摸着胡子问道。
仵作说道:“八成可能是砒霜。”
一听到砒霜,众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四老爷哭的更伤心了。
“死者之前都吃过什么?”侯知府问道。
四老爷哭着颤抖着指向了外面桌子上的茶盅。
仵作拿着银针走了过去,谢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果然,银针沾了谢衍承喝过的剩茶后,表面呈现了漆黑的颜色,而其他人的茶水并没有毒。
“这茶水是谁送上来的?”侯知府大声喝道。
谢滟连忙指着谢澜叫道:“是她,是她的丫鬟端上来的,放到衍承堂哥跟前的!”看到谢澜瞪着她,谢滟得意的笑道:“怎么?不服气?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茶就是你的丫鬟端上来的,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
彩绣流着泪摇着头,“我们没下毒!没有!”
“把可疑之人先带走,到公堂上再细细审问!”侯知府吩咐道。
谢澜刚要开口,薛焕拉住了她,站了出来,淡淡的说道:“侯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连薛某人的未婚妻都要带公堂审问!就是皇上亲自审理此案,也断不会直接把皇家的外孙媳妇拉到公堂之上吧?”
侯知府对薛焕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尴尬的笑道:“薛大人,在下也是职责所在,毕竟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看谢老爷还等着在下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谢澜,你休得抵赖,要说衍承堂哥的仇人,除了你还有谁?你记恨他说你通敌叛国的事,你一直都想报复他,都想让他死!”谢滟此刻也不顾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