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习惯了流浪。”杜莨只能这么解释了,其他的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知道。
江清让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心里有个奇怪的推测正在慢慢形成,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反正我不要,我想呆在这里。”杜琪耍起性子。
“我也不要,我呆在这里还能见到我的前主人。”桃爷也不干。
一时僵持不下,杜莨只好从长计议。
江清让回宫的路上,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子衿,那个北凛长公主是生的一双儿女吧,也是十四年前到南平来的?”
“是的爷。”子衿如是回答。
江清让心里的预感越来越糟,杜琪今年十五岁,该死的,不会那么巧的?一想到杜莨的表现,他心里的答案就越是肯定。
“先找到他们再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江清让现在真的有点害怕了。
第二天,江清让按时到杜家报道。其实他是想知道事情的后续。
杜琪顶着两个黑眼圈在秋千架上睡觉,显然是昨晚担心得一夜没睡。江清让静静地走到秋千架旁边,看到日头正好直直地晒着杜琪的脸,让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睡得极不舒服。
江清让只好站在一旁,举起袖子替她挡着太阳,自己却完全曝露在阳光下。八月的秋老虎,把他啃食地干干净净,汗水不停地沿着消瘦的脸庞流下来,他连举起袖子擦一下都不敢。子衿想上来替代他也被他拒绝了,这样一举就举了一个多时辰。
杜琪这一觉真的睡得很舒服,完全不像是在户外睡的,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满脸汗水,以及黑了两个度都不止的江清让。
“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杜琪一下跳起来,照着江清让举着的手一顿摇晃。
“别动。哎哟,我这千金之躯啊。”江清让一边夸张地叫着,一边又偷偷观察杜琪的表情。
“江哥哥,你你、你来,来坐坐。”杜琪小心地扶着成了雕像的江清让来到秋千架上坐下。
江清让坐下之后,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腿。杜琪殷勤地给他揉着手捶着腿,江清让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嘴角上翘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你怎么不找个地方坐着啊?”杜琪边按边说。
“你不是睡得不舒服啊,太阳这么晒。”江清让脱口而出,显得理所应当。
杜琪听到他的回答,心里感觉有点暖暖的。她不是傻瓜,自从慕容希的事过去之后,陪伴自己的一直是他江清让。他想尽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连那么神奇的鸟都给找来了。虽然两人在一起不是吵架拌嘴就是互相损来损去,但是他是真的为了她好。
一时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杜琪才说:“江哥哥,你说你今晚回家摘了面具,脸会不会变成亮个色(shai******)啊?”
江清让这才想起来,明天上朝的时候会不会被那些老家伙嘲笑?别的他都不介意,最怕的就是这张脸受伤。
“无妨”忍着担心,江清让回答。
“江哥哥,你不戴面具肯定很好看。”杜琪把全身卷成一团,头靠在膝盖上看着江清让说。
她这么一问,江清让倒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她:“你又没有见过我的全貌,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怕我吗?就不觉得我是坏人,故意接近你的?”
杜琪想了想,笑了一下,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我老哥说,这天下的人谁没一点半点的秘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还是好人多。要用一颗感恩的心活着,就像我爹和我娘,虽然我只有一岁他们就都去世了,但是我哥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顶顶好的爹娘。所以我也不怨什么,我只是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让我可以看到这么美好的世界。”说着,杜琪又抬起袖子,帮江清让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江哥哥你肯定也有什么秘密,但你是个好人,你对我的好是真的好,我能感觉得出来。”
江清让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你知道就好。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甚至他的名字都是直接告诉杜琪的,只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太子。
江清让又再次停顿了一下说:“你就从来不好奇我长什么样吗?”
“好奇啊,但总不能偷偷扒了你的面具吧。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想过,但被老哥制止了。”杜琪呵呵地笑着说。
江清让这才安心,还以为这呆瓜真的没感觉呢?“那你现在想看吗?”他豁出去了,为了一个呆瓜居然用上了牺牲色相,真的是“呵呵哒”。
“想……哇。”杜琪的想字还没说完,江清让就已经取下了面具。
修眉入鬓,桃花眼灼灼,右眼下一颗滴泪痣更添几丝妩媚,高挺的鼻梁,白瓷般的肌肤,棱角分明,此时正盯着杜琪发呆的样子低低地笑出声,端的是绝美fēng_liú。
杜琪盯着他看,他的桃花眼里好像充满了情意,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了进去。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居然看到的是比慕容希看她还深的眼神。
“呆瓜,看够了没有?”江清让好笑地出口制止。
杜琪经他提醒才回过来神,满脸通红,心先是漏了几拍,再是像打鼓一样地狂跳起来。不自然地转过头,杜琪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不然怎么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没、没看啊。”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说没看。”江清让把她的头转过来与自己对看,哈哈大笑。嗯,看到他的全貌之后有这样的表现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