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的确,她肚子里是皇长孙!可是孩子的父亲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
“阿兰,把他的衣裳拿来。 ”
楚玉璃极力控制着火气,强自平静地吩咐道。
阿兰很快就将“他”的衣服拿来,是一套胸前用金线绣着巨蟒的里衣——这是楚玉璃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阿兰将衣裳摆放在楚玉璃桌前,然后退到一边,低着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咔擦!”
“咔擦!”
“撕拉——”
“撕拉——”
……
楚玉璃手中拿着的剪子,狠命近乎疯狂地朝着面前的衣服剪去,刺去,一刀又一刀,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还是害怕惶恐……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快要把她逼疯!
衣服已经被剪刀剪的零零碎碎,被刺得数十道破洞,胸前那栩栩如生的巨蟒,也已经碎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楚玉璃双眼通红,赤目欲裂,不复一如既往的柔和,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一团破碎,她几近疯狂:“都是你!都是你!说了喜欢我疼我爱好,可是到头来我还是一个妾室!妾室!”
“你该死!你该死!碰了我还去碰后院那些女人!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我好!说什么不让你母后迁怒到我头上!还说什么必须雨露均沾!独宠我一人对我不好!”
“你是骗子!明明要去碰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还要在我面前编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是你真的一心只有我!你母后能拿你怎么样?我父亲能十多年就只有我母亲一个人!祖父祖母在世时,不论他们怎么说,怎么指责我母亲,我父亲还不是照样只有我母亲一个人!还把我母亲从妾室扶到正室!你说的那么好!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可到头来,你却给了我个妾室!”
楚玉璃戳的浑身燥热,满头大汗,她知道自己这是怒火攻心了,也知道这样下去对孩子不好,放下剪刀,怔怔的看着被她戳的支零破碎的衣裳……
阿兰仍低着头,她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上前,一旦上前,侧妃的脾气就爆发在她头上了。 半晌,楚玉璃回过神来,将那些支零破碎的衣裳抱起,将头埋在那堆破衣裳里头,忍不住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你是我的全部,我却不是你的全部……呜呜呜……我不能忍受你一面说这喜欢我心里有我一切都是为我好还去碰别的女人……还要纳好多好多个妾……呜呜,可是你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哭完了,发泄完了,楚玉璃只能吩咐宫人收拾好要用的东西,坐上轿撵,前往舞阳宫。
……
离中和节过了半个月,这一天的早朝上,钦天监将观测星象的结lùn_gōng布,公布内容却不是房日兔冲月,而是确有上天示警一事,朝纲有危。
为了稳定朝纲,钦天监说必须尽快立太子,固国本,才能稳定朝纲。
皇帝陛下兜来兜去,还是要立太子,都把大臣弄懵了,越发感觉陛下不按常理出牌,果然是圣心难测。
而且陛下还表示,只要立下太子,等到太子有能力监国,治理朝纲的之时,便会退位。
此话一出,几位皇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工作上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至于太子之位人选,就是在朝中、百姓、战场上威望甚高的三皇子赵褚了。
当然也不全是,有些朝臣拿三皇子与华硕太子作对比,说三皇子久经沙场,养成了性情残暴,嗜杀的性子,日后登基,肯定会乱杀无辜,天下不得安生。
反对赵褚的臣工们,认为八皇子赵凤城适合储君人选,虽然没有先太子那般仁厚,却也没有三皇子那般杀伐果断,赵凤城大作为不多,但是小作为还是不少的。好好栽培一番,能成大器。
也有部分人为人,大皇子赵鸿也是不错的储君人选,除去身子差了些,但是为人勤勉,有先太子的宅心仁厚,头脑也够睿智,在病中也有不少作为。
泰洹帝虽然子嗣不多,不像南越那样,光皇子就有十几个。
泰洹帝成年的皇子,除去先太子,就剩下四位皇子,五皇子生性好玩,现在被送去了泰和园,暂时不在太子之位人选之列。
其他三位皇子,皆在太子人选之列,都有所作为。
众朝臣明显不信钦天监那套说词的,从权势下摸爬滚打上来的官员,十分清楚,某些情况下,钦天监那些冠冕堂皇之词,大多数是用来充当阴谋的。
当然,有时候钦天监说的很准,这种事情不能完全否决,即便他们知道陛下故意借这件事情提出立太子,他们也不能拆穿。
谁让这事儿是他们搞出来的?
若是真的上天示警,哪出有天灾,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但又搞不懂陛下此举是何意,有精明的大臣明锐的感觉到,这一切似乎发展的有些快了。
怎么说呢?
即便大多数朝臣认为,赵褚是不错的储君人选,但是也不觉得,皇帝陛下还会立太子。
毕竟皇帝陛下还年轻,就是到孙辈中择太子也是可以的。
皇帝陛下明显是借着钦天监的嘴说出要立太子,固国本,稳朝纲,稳社稷。
但是谁也摸不准皇帝陛下心中到底要立谁为太子,三皇子仍旧日日都在文华殿帮着批阅奏折,八皇子仍然在刑部历练,一些难处理的问题,甚至还让大皇子带病来一同思虑……
这样一来,众朝臣一致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