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木槿看着桌上的碗,不禁咽了咽口水,木棉看到木槿一而再的在主子面前失仪,吓得扑通一声跪了。
“木槿在姑娘面前失仪,犯了不敬之罪,奴婢这个当姐姐的,也有错,还请姑娘一起责罚。”
“我责罚了你们,谁来给我剥花生米儿?”楚瑜对这俩丫鬟的行为很是无奈,却又没办法,时人就是这样,主仆分明,不可逾越。
“……”两个丫鬟不说话,因为她们不晓得该说什么,也摸不准姑娘的性子。
“快起来剥花生米儿!”楚瑜板了脸。
俩丫鬟这才敢起来,剥花生米。
“咕咕咕咕!”木槿的肚子竟然又叫唤了,俩丫鬟吓得齐齐跪下。
楚瑜没辙,只能把碗啪的一声儿放在桌上,“不吃就不吃,还动不动给跪!我也不吃了!扫兴!”
俩丫鬟一惊,互相对视一眼,沟通完毕,木槿才道:“姑娘莫要生气,奴婢吃!奴婢这就吃!”
说完,木槿端着碗跪在地上吃了起来。
“起来吃,跪着吃像什么样子?还有木棉,也给我起来,再动不动就跪,你们就出去。”
“是。”
木槿赶紧吞咽下花生米,端着碗起来。木棉一听姑娘让她出去,也吓得赶紧起来。
这么一遭,俩丫鬟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但也对这位姑娘有些了解:会医、不拘小节、性子还算宽厚,人也好伺候。
木棉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出去,告诉大家姑娘没病,一计上心头,她有了主意。
“姑娘,奴婢和木槿都和姑娘处了几个时辰,也没事儿,要不,奴婢和木槿出去转一圈,府上的人看见奴婢两个没事,我们就有救了。”
不然,再这样下去,她们会活活饿死在里头。
她们都被老太医诊断为病疫,谁还敢靠近这院子,给她们送吃的?
楚瑜翻了个白眼,笑道,“你确定你一出去,不会被人追着打?”
“也是。”木槿蔫了,不过看到楚瑜竟然笑得出来,而且整个一下午,她都觉得楚瑜不担心似得,都这么晚了,外面饭也不给送进来,终于忍不住问,“姑娘可是有法子?”
“法子肯定有啊,难不成我们等死?”楚瑜轻飘飘地道,俩丫鬟一听,立即跟打了鸡血似得,瞪大了眼睛,无比期待地静听楚瑜下文。
只见楚瑜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时辰不早了,我们睡吧,等爷啥时候来,我们就有救了。”
“……”俩丫鬟一阵无语。
“嘭!”
安静的夜里,响起了踹门的声音。
“拿饭去!”
木槿立即欣喜起来,终于有饭吃了!
两个丫鬟二话不说出屋去拿饭,喊了半天,却没人答话,想来送饭的人走远了,二人找了半天,总算在院墙下一个狗洞门口看到了一个食盒。
打开一看,都是饭菜。
木槿火了,对着墙外大声骂了起来,“什么人啊!我们姑娘好歹也是主子爷的贵客,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般对待姑娘?”
木槿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尖利的声音,“爷,您可进去不得,那位姑娘染上病疫!”
“是三宝公公!”木槿第一反应就是吓坏了,她那样说话,三宝公公肯定饶不了她!
而木棉却激动地出了泪,“是主子爷,主子爷来了!”
楚瑜也听到外面的动静,吩咐两个丫鬟在狗洞点了灯,做完之后,让她们进来。
院门外,何三宝还在一个劲儿的拦住赵褚,赵褚不听,何三宝以命相要挟,“爷若是执意过去,奴才便自尽!誓死护爷!”
赵褚脸色一冷,伸出腿就往何三宝胸膛上踹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老太医和药房的人给本殿下绑了!谁胆敢不从,杀无赦!”
何三宝一惊,顾不得胸膛里翻涌的气血,赶紧下令去拿人。
爷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赵褚劈开院门的锁,大步踏了进去,一眼就看见狗洞门口的那盏灯,灯下是一个食盒……
……
“殿下,您不怕被我这病疫传染了?”楚瑜见赵褚进来,开口就是这一句话。
“放心,这件事情,爷定会给你个交代。”赵褚把女人往身上一揽,坐在自家腿上,满是胡渣的一把扎在女人的小脑袋上,鼻尖传来丝丝的药味儿,有一点清凉,还有一点儿女儿家的幽香。
赵褚不由得感觉似是空荡荡的心里,竟然填满了。
这种感觉很好,好得,让他竟然生出了困意。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不怕我把病,传染给你?”楚瑜觉得这样坐在一个男人怀里,很别扭。虽然这副身体年轻了十岁,但实际上她也是一个三十岁的女性,赵褚竟然比她小七岁!
纵然千般不适应,不过看在赵褚还敢来见她的份儿上,就乖乖坐着吧。
“若不是爷知道你通晓医术,肯定也被老太医骗过了。”赵褚面色有些冷,目光瞥向一旁站在的俩丫鬟,“不是说近身的人都会被传染起红疹子吗?都一下午了,怎么没有?你身上的红疹子也没有了?”
“看不出来,你这般信我?”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实在是说不出来太煽情的话,“万一,我真的患了病疫呢?你还敢不敢来?”
“敢。”一般的病疫,实在无法对他造成要挟。就算是对他造成得了威胁,他也不会对她置之不理。他定会寻遍天下名医,为她治病。
楚瑜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他说出那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