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王氏去账房打算取一些稀罕物件,去娘家坐坐。 这王府,实在是呆得心烦。
账房的钥匙是归她管着的,可是这一次,账房的锁,她怎么也打不开。
账房先生见她打不开,才提醒道,“王妃,这锁,大小姐昨日命人给换了,钥匙只有大小姐才有。”
“什么!”王氏当即就恼了,“她怎么突然换锁?谁让她换锁的?她把锁换了,钥匙归她拿着,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的不知。”账房先生低着头道。
“反了她了!”王氏这次怒了。
之前能忍几天,是因为冒牌大小姐的做的事情,虽有挑衅的意味,但终究还是没有威胁到她的直接利益。
冒牌大小姐的挑衅行为,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小丑跳梁罢了。
她万万没想到,那小贱蹄子,竟然大胆到账房的钥匙都敢换?账房,存了几十年的金银财宝各类珍品,锁被换了,相当于这一屋子的财物都没了,王氏怎么能忍?
“来人,去把大小姐给本王妃带过来!”
不久,下人就来回话了,却是空手来的,“王妃,大小姐刚刚出府去城里游玩了,还说中午不回来用膳。”
“岂有此理!”世上最可气的事情便是,对一个人气得想要将她杀了,而那个人却先一步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王氏咬牙切齿地看着账房门上那把又厚又重的金锁,突地想到什么,盛怒的目光刷的射在了账房先生上,“大小姐是如何让人换的锁?”
她那把锁,也是金锁!那个小贱人怎么会这般轻易就打开?
账房先生心知此事瞒不过,索性也就直接说了,反正有大小姐做靠山,他怕什么?再说了,这是王爷默许了的。
“大小姐吩咐的,小的便给了钥匙。”
“你!你!”王氏指着突然嚣张起来的账房先生,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身子气得颤抖,却没有一个人来扶着,她们就直直的杵在那儿,作壁上观,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王氏气得颤抖。
此景此景,让王氏的心底的怒意到了极点。
极怒而静,王氏慢慢收回指着账房先生的手,身子也不再颤抖,整个人平静下来。心中一阵自嘲的冷笑:想不到她王沁岚在这楚王府外表上风光了二十多年,今日竟败在了继女身上!连仅存的外表风光都没有了!可悲、可气、可恨!
一丝杀意自那柔美的眼眸快速闪过,快得无从让人发觉。
她原本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她的容忍与退让,换来的是得寸进尺!
王氏是个外弱内强的女人,一般的事情,她可以容忍,倘若把她逼急了,她也会发狠,一发狠,就危险。
到锦绣楼里,拿了一些稀罕的补品,王氏就去了娘家辅国公府,去见哥哥辅国公爷。
辅国公府乃是世袭世家,辅国公之位已经传承了好几代人,辅国公府人才辈出,在朝为官的后辈不在少数,可谓根基牢固,底蕴深厚。
底蕴深厚,不仅指的是钱财,还有非比寻常的暗中势力。
这些暗中势力专门用来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之所以能暗中还构成势力,那是因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还能制造一个正常的表面现象,迷惑人心,进而他们暗中这些人逃之夭夭。
王氏把冒牌大小姐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辅国公,连楚瑜用老鼠吓她的事情,也十分悲催地被算在了冒牌大小姐的神色。
柔和的美眸中满是杀意,王氏一改温和之色,柔和的面容变得狠辣,“哥哥,那小贱人留不得了,都威胁到我的地位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那小贱人直到璃儿的秘密,那小贱人张狂倒是不打紧,就怕是个目光短浅的,不会长远考虑,把璃儿的秘密说出来。
到时候,满门抄斩,而且不仅仅是楚王府,连辅国公府,也会被牵连,那才真的是灭顶之灾。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有些难度,楚王爷对她,怎么突然那般宠爱起来了?连你的地位都受到了威胁?”辅国公老眼眯着,时而有精光闪过,似是看穿了王氏还隐瞒了什么。
王氏虽然是隐瞒了,心有些虚,但是,“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看明白王爷,更不知为什么,突然会那般宠爱那个小贱人。
辅国公冷冷地鼻哼一声,道:“你不是说楚征一直护着你么?这都护了二十多年,怎么突然为了亡妻的女儿,会让你在王府的地位受威胁?”
王氏呼吸一滞,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心底的委屈和苦涩,作出微微恼怒的样子,“哥哥,我真的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宠爱那个小贱人!”
“哼!”辅国公重重一甩羞袍,就要转身离去,“你不肯对我说实话,我何必要帮你?”
“等等!”王氏急忙喊住哥哥,咬咬牙,把这些年她在府中怎样过的,还有楚征到底待她如何都说了出来。
辅国公听完,忍不住咒骂:“该死的!”
没想到妹妹的这一切,都是表面风光。
“老夫两个妹妹,竟然都是表面风光,内里一团糟。”辅国公语气嘲讽,“想当初,老夫为了你们的婚事,没少费心思,为了你沁莲能嫁给陛下,老夫不惜上战场夺功绩,让陛下重用老夫,宠爱沁莲。可到头来,沁莲的凤仪宫,跟冷宫一样。”
辅国公的精明的老眼变得浑浊起来,他看向一脸泪水的王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