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贵妃已经降为贵人,而且在这一天,她有意熏了精良制作的迷情香,茆贵妃被摘掉头衔,专属的发香味儿与她的熏香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为新的、令人不易察觉、发作又不猛烈的迷情香
有了这香,她从今日起,离宠冠后宫便指日可待。
宫里的女人谁不想宠冠后宫?即便她这个一国之母也是想的。
沐浴、更衣完毕,皇后着一身火红色的睡袍迈入寝殿,量身定做又布料极薄的睡袍勾勒出修长窈窕的身形,睡袍手腕处挂着同色的丝带,下摆袍裾宽松,随着莲步而荡漾出一个极美又贵气逼人的弧度。
来到榻前,对着大红色勾勒着百凤齐飞的纱帐内福了福身,皇后一脸绯红,“陛下,由臣妾来服侍您罢?”
话音方落,一阵风拂过,纱帐被掀开,一只手自那绣有金龙的袖子里伸出手,拉过她的手,“来罢,朕等着。”
倏地,牵着自己那只手加重了力道,皇后还未有所反映,便见泰洹帝已经起身坐了起来,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皇后看了一眼竟觉得脸上更加烫了,飞快的低下头,却是忍不住抿唇而笑。
这一天,她等了许久了究竟是多久?她已经不记得,或许是告诉自己不要记得。
头上的灼热视线依旧,灼的她感觉头皮都热了。
心中又惊又喜又忐忑,久未逢雨露的她,不仅脸上烫、头皮烫,连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泰洹帝看着这样的皇后,一时怔忡了起来,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与她大婚初时见她的场景——也是这般。
被脂粉盖住的面容,都掩饰不住那动人的绯红,妇人家娇羞的水泽样儿,是说不出的风韵,道不尽的柔情,掩饰不住的娇羞。
原本岁月不饶人,一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今天的皇后竟是出奇的美,年过四十竟还能初为妇人的模样儿,还温婉体贴,领会圣心。
实属不易。
今日就赐她一次雨露罢。
可皇后还低头站在那儿,他眉头一皱,问:“还不过来?”
“臣妾……”不好了。
皇后不敢说,一脸的惶恐加痛楚,心底也是愤怒,这该死的月事,竟然好死不死的今天来了!
“皇后,你是不想?”泰洹帝放开了皇后的手,声音凉了。
皇后一惊,忙跪下道:“陛下恕罪,臣妾方才……十分不巧月事来了……”
所以……她不能服侍陛下了。
皇后这倒霉催的!
“想来是你福薄,与雨露无缘。皇后你要好好歇息,仔细身子。”
泰洹帝不带感情地说完,便离开了凤仪宫,留下皇后在那儿,默默流泪流血。
不论哪个男人,情事兴致被打断,都会不高兴,作为跟了泰洹帝多年的内侍,李成德在泰洹帝一出来的时候,便察觉到这一身……久憋不爽的欲|火难消的气息。
李成德知道,说话做事儿得小心着点儿了。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李成德偷偷翘着眼角,眼观鼻鼻观心,“陛下,您接下来去哪儿?”
听着李成德语气里的小心翼翼,泰洹帝整张脸都沉了,“摆驾水月轩!”
“陛下,这不可!茆贵……凉嫔娘娘今日刚搬到水月轩,且不说水月轩长久无宫人打扫,仓促之下,打扫清扫不如人意,就说凉嫔娘娘今日被降级,陛下实在是不宜去,且依着凉嫔娘娘那性子……”
“行了!”泰洹帝冷声打断,坐上轿撵,“去离这儿最近的妃嫔宫殿!”
“嗳!”李成德欢喜的应了一声,拂尘一扫,用他尖利的嗓音宣道,“前往合德宫!”
当这个消息被有心人传到水悦轩的时候,凉嫔娘娘气的将宫人刚摆上的各种摆设全给摔了,连喝茶的杯子都摔了,一个不留。
皇后的耳目又将凉嫔的举动告诉给皇后,皇后本就不爽,辛辛苦苦精心设计这一切,都被自家这不争气的大姨妈给毁了。
她不能如愿,丽嫔那个女人也不能如愿。
于是,对李嬷嬷吩咐道:“派个人,去告诉陛下,就说凉嫔娘娘听到陛下去合德宫的消息,气的将水月轩上上下下摔了个遍。再加一个,凉嫔娘娘扬言要闯合德宫。”
至于闯合德宫作甚?
在皇帝与妃嫔那啥那啥的时候,凉嫔去闯,还能做什么?
依照凉嫔这些年嚣张跋扈、又常常口不择言的性子,说这样的话,是极有可能的。
泰洹帝相信了。
即便他知道,这消息是有人故意传到水月轩的,那他也不能轻易饶过凉嫔。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凉嫔还没有习惯宫中的生存法则,他一直护着也不是个事儿。
“给她重添一道摆设,那些好看不经摔的别搬过去了!”反正那女人也不懂得欣赏,泰洹帝顿了顿,似是在寻思什么,半晌,他才李成德吩咐道,“去给水月轩那些用具都给换成铁打的!”
噗……李成德差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是还是极力忍住了,痛苦的憋着笑,“是。”
“还有,派五百羽林侍卫,日夜不离守着水月轩!禁足半年!”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李成德办事效力向来很快,尤其是在给他看不顺眼的茆贵妃办事儿,更是快得不得了。
他一句吩咐下去,一个下午整套的铁碗、铁杯、铁盆、铁壶、铁筷新鲜出炉,还是加厚版的——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李成德手捧着一卷降为嫔位的圣旨,带着一干太监,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