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点点头,不言其他,稚气未脱的面庞,神情严肃,开始持弓、拔箭羽、搭箭、崩弦,动作娴熟老练一气呵成。/
“嗖”的一声,箭羽破空而去,瞬息之间,那苹果核已经不见踪影,再是一声细微的闷响,箭羽插在了草地上。
宝玉飞快地跑过去,拔出那根箭羽,然后像楚瑜扬了扬,激动地大喊:“小姐,照哥哥射中啦!射中啦!”
楚瑜嘴角抽了抽,冲着宝玉勾勾手,示意她过来。又看向百步穿了苹果核的林照日,清秀的脸上仍是憨实的微笑,与测试之前没有多大变化。
哟,是位高手中的高手啊?
“林公子,请问你最远能射中多远?”
“一百二十步。”
……
三皇子府,东苑的小厨房内,一张紫檀木雕花镶金的桌上摆放着各种珍馐,一男一女正坐在桌前品味着这些美味。
男子面容俊美却冷硬,没有一点情绪,不言不语,加上一袭墨色深衣,让对面的绿衣女子觉得好像乌云压顶,面对满满一桌的珍馐顿时没了味道。
不满的眼风扫向对面的男人,很恨地夹了一块鸡肉,道:“赵哥,我这大半个月都在灵禅庵吃斋念佛,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有肉吃了,你别在我面前沉着一张脸好不?”
“有吗?”赵褚淡淡地问,眼皮都被掀一下。
“你是不是对你父皇给你指的那门婚事不高兴啊?”绿衣女子嚼着嘴里的鸡肉含糊不清地道,但赵褚却是听懂了。
他掀了掀眼皮,“有吗?”
绿衣女子咽下鸡肉,看着赵褚那寒沉的脸色,劝慰道:“赵哥,你也别不高兴,我说几件高兴的事儿让你乐呵乐呵。”
“你母妃啊,已经亲自教训过楚雪儿了。李公公去灵禅庵宣完圣旨,后脚刚踏出灵禅庵的门,你母妃就噼里啪啦赏了俩耳刮子给楚雪儿呢!把她脸都打肿了!”
绿衣少女笑眯眯地望着赵褚,“高兴吧?”
赵褚的眉头突然皱了皱,这次他终于正眼瞧向绿衣少女,“还有吗?”
“有啊有啊,你母妃还让她抄写地藏经一百遍呢!她抄了整整半个月!害得我也呆在灵禅庵半个月!可把我苦死了!天天粗茶淡饭看不到肉……”
赵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你没有劝母妃吗?”
“我为什么要劝啊?我还给火上浇油了呢!让你母妃罚她抄写一万遍地藏经!”绿衣少女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似没有看到面前俊美无涛的面容那深皱的眉头,那似双月儿弯弯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
“你……胡闹!”赵褚沉声训斥,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就要起身走人。
“别啊!还有更有趣的事儿呢!还没说完呢!你母妃啊,整人的法子真多……”绿衣少女说的正起劲,突然停住了,笑眯眯地看着赵褚。
“还有什么?我母妃对她干什么了?”赵褚冷声问,泛着寒气地双眸盯着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心知有戏,却也觉得这戏有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来,她几乎说遍了京城的女子,可她一开口赵哥就跑的远远的了。
今天,她提起楚雪儿,看赵哥这样子,是对人家有意思?
她冲那个面色越来越冷的男子眨眨眼睛,“你坐下来我就告诉你。”
赵褚果真又转过身往椅子上一坐,不耐烦地催促:“快说!”
哟喂,他这是对人家伤心了?绿衣少女在心底偷偷笑了笑,才道:“你母妃要她把见到的你给如实地画出来。”
故意顿了顿,她慢悠悠地品起了果酒,嘴巴渣渣有声:“唉,吃了大半个月的粗茶淡饭,再来喝这果酒……”
“别打岔!快说!”赵褚突然有些急躁,但还是压抑着性子,端起玉樽,优雅贵气十足地品起了酒,像是在借此来掩饰急躁,又像是借此来平息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急躁。
绿衣少女却七分诧异八分无辜地瞪大了眼睛,“说啥?我说完了啊!”
“你……”赵褚冷冷瞥过去一眼,就不再问她了。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这样说是有意为之,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对“楚雪儿”的事情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楚雪儿”如何了。
他也不走,就坐在这儿,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菜,像是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情愫好像在心中流窜,他摸不着,看不见……
举手之间优雅贵气,面容平静地仿若一汪无波的古井,但是心里却被那股莫名的情愫给激得起了层层涟漪。
有一种人,面上越是云淡风轻,心里越是在意,这说的就是赵褚这样一类人了。
而对于“在意”,所引发的情绪,无非就是喜怒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喜了。如果是怒,赵褚会立刻就走;
绿衣女子知道赵褚和“楚雪儿”肯定有戏了,虽然不明白赵褚这样一个严肃刻板的人怎么会喜欢上曾经的嫂嫂,但是只要他喜欢就行。
胃口掉得差不多了,她笑得两眼弯弯,“赵哥,那楚雪儿果真把你给画出来了,画得真像!”
赵褚那一向冷硬深刻的面容上,若有若无泛起了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眸泛着饶有兴趣的光芒,下巴下那条美人沟跑了出来,“哦?她都画了什么?”
灌下一口果酒,润润嗓子,绿衣女子道:“第一副画叫做‘孤背临世’,画得是你的背影,你穿着一身黑衣……”
绿衣女子眉飞色舞地说着,赵褚静静地听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