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楼,位于京城南边儿洒金街一处,其名声与酒楼气派程度,当属京城第一,远近闻名。
楚瑜在记忆里搜寻得这一段儿资料,更是对赵褚请的那顿大餐想想就口水直流。
和小二说了是受三殿下之约来赴宴,小二便热情又讨好地带着楚瑜来到了二楼的包厢,又赶着下楼去厨房叫人赶紧上菜。
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人来开门,当面前出现一张清秀得连一点儿胡渣都没有的瘦白脸,楚瑜人还没进去,迎面儿就对着那张脸来了一拳。
“本姑娘向来守信誉,说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就决不食言!”
“哎哟……”何三宝捂着脸哀嚎着小跑到赵褚身后,委屈万分,“爷……她又打奴才……”
靠在红木椅上的赵褚眉闭着眼睛养着神儿,好似是睡迷了没有听到何三宝的话一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闭目养神的他,俊美的容颜褪去了一贯的冷漠与疏离,雍容贵气的面上安静又无害,像极了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楚瑜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落在那脸上不舍的移开,一看便不小心看的入了迷。
何三宝看见他家殿下被一女人这般瞅着,他替殿下不值,还总觉得是自家殿下被占了便宜似得,摩拳擦掌想要冲上去把楚瑜轰出去。
但是脸上阵阵生疼时不时地提醒他,这女人很凶悍,这么一想,屁股像是又旧伤复发疼起来了。
屁股疼,脸上疼,提醒着他不要去惹那个凶悍女人但是实在看不惯自家殿下被女人觊觎,又不敢发出声音吵着自家殿下,他只能怒视着楚瑜,做着无声的抗议:“不要觊觎我家殿下!你不要再看了!”
但是嘴巴都张张合合地累了,何三宝只有闭上嘴巴,无声地证明着他的抗议无效。
“这一次看够了没有?”赵褚闭着的眸子,与抿着的嘴巴,几乎是同是打开,那隐隐带着戏谑的的声音突兀的想起,把楚瑜拉回神来。
她第三次这样感叹,若是自个儿早点穿越过来,趁他没没有女人,她好一举拿下他,让他生做她的人,死做她的鬼。
不过,却是来的晚了,他已经是一个妻妾成群的美男子,可惜了那有权有势有钱有宅,可惜了那俊美绝世容貌,唉,不是她的。
被他抓了个犯花痴的现行,楚瑜稍稍窘迫,但是她素来是个不输气势的主儿,从容地从腰间的荷包里大爷样儿的掏出一沓银票——这是从陈月柔那儿诳来的。
一副“我是大爷”的横样子,边走边大大方方地数起了银票,最后拿了藏在手心里的一枚小铜板,咚的一声大爷架势给扣在了蒙着百花开的桌布上。
在何三宝的不解中,楚瑜大爷气概十足地开口道:“本姑娘多瞧你一眼,便不会亏了你,喏,这是本姑娘给付给你的赏脸钱!”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姑娘,昨天她被赵褚诓来着,她怎么也得还回去,出那口气。
赵褚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又变成了一副欠他钱的样子。
楚瑜这才觉得心中畅快不少,笑意吟吟地坐在赵褚的对面,一阵阵浓郁得令人闻之生津的菜香味儿传来,她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那些菜离自个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然,这都是心里想法。
面儿上呢,是绝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把真实心里表现出来的,她神情悠然,无比随意地玩转着茶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儿,又漫不经心开口问向对面那端着“你欠我钱”的脸的男人:“苏侧妃没有同三殿下一同来吗?”
“来了来了!”一阵珠帘晃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苏妙言便出来了,仍是一身绿的风格,欢脱又清纯的气质。
“苏侧妃的肚子可是好了?能吃这大鱼大肉的荤腥食物?”楚瑜担忧地问苏妙言,一副“我很关心你”的表情,神色诚恳不作假。
苏妙言哀嚎着带着一脸痛苦,一溜烟跑了出去,楚瑜都来不及跟她多说一句话。
煎炒烹炸炖煮红烧清蒸样样都有,统共二十八道菜摆满了桌子,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勾人食欲的香味儿,色泽鲜明诱人十足,楚瑜的肚子顿时又饿了。
端好了菜,八个店小二便依次退下了。
赵褚使了个眼色,何三宝立刻心神领会却又不情不愿地关上了门,还插上了门栓。转身回来时,一团青肿赫然在左脸上,连带着眼圈下面都泛着淤青,着实伤的不轻,这就是楚瑜的杰作了。
对此,赵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何三宝,日后要多委屈你了。楚大小姐会常来府上做客。”
“爷,奴才晓得了。”何三宝委屈的眼神又添上了一层浓浓的幽怨,感觉他家殿下被妖女迷惑了,不管他这个跟在身边多年的奴才的死活了。
他怒瞪了一眼楚瑜,但脸上的疼时刻提醒着他,他只能又畏畏缩缩的收回目光
楚瑜只是笑笑,并不搭理何三宝,而是看向赵褚,“你最宠爱的小老婆肚子不舒服,你也不去关心一下?”
奇了怪了,她昨天去还看到这俩口子有说有笑恩恩爱爱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作假。怎么苏妙言说肚子疼,赵褚倒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只是吃坏了肚子罢了,不碍事。”赵褚淡淡地道。语气,神色,淡的不能再淡,当真没有一点儿为苏妙言担心的样子。
“唉,你们男人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楚瑜抑扬顿挫地悲叹了一句,随即斟了两杯酒,一杯放到了赵褚面前,“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