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渊也不躲闪,任由顾惜辞不轻不重的力道打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苏黎渊清浅的说道,像是在说天气这般平常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替我挡,要是你出事该怎么办?”顾惜辞终于累了,瘫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道。
苏黎渊温柔的替顾惜辞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躲开,因为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顾惜辞怔了怔,不说话,只哭,哭的梨花带泪。
池忻寒站在一旁,看着眼神里互有情意的两人,心底隐隐有股难以言喻的刺痛感。
为什么,刚才为顾惜辞挡住硫酸的不是他呢?
只是迟了一步,便再也追不上了。
陈应很快赶来,简单的帮苏黎渊查看了伤势后,长舒了口气,“没什么大碍的,不过就算是再稀释过的硫酸也还是有稀释作用,跟我去医院抹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顾惜辞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等苏黎渊上了车后,倪培悄悄的跑了过来,满脸暧昧的冲顾惜辞笑了笑,说道,“阿辞,我要先跟你预约,对你做个独家专访。”
“培培,你别闹了,我有什么好采访的。”顾惜辞的心还是系在苏黎渊的身上,但她还要留下来处理顾氏集团的相关事宜,不能跟随陪同前去医院。
倪培显然看出了顾惜辞的小心思,怪腔怪调的说道,“能被苏大总裁当众深情告白,还上演了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世上,估计也只有你才有这能力了,你说,我不采访你采访谁?”
顾惜辞假装恼怒的说道,“培培,连你也取笑我。”
“这可不是取笑,是羡慕啊,羡慕!”倪培仰天大喊,“老天什么时候才能赐给我个这么不长眼的钻石王老五?”
不长眼?
顾惜辞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像是夸奖。
“好了,别跟我贫了,我得去开董事会了。”
直到苏黎渊的车开的无影无踪,顾惜辞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说道。
“去吧去吧,别忘了我们的独家专访哦,杂志社的同事们可就指着这篇报告吃饭了。”倪培眨巴着眼说道。
顾惜辞无奈,“再议。”
“哎。”倪培适时的叫住了顾惜辞,“你确定你要穿成这样去开董事会吗?”
顾惜辞低头看了眼自己,她的肩上披着苏黎渊的外套,大红礼服染了不少灰尘,刚做的发型也凌乱了不少。
“可惜了,这礼服我还挺喜欢的。”顾惜辞自嘲的说道。
倪培安慰着说道,“加油。”
“恩,我知道了。”顾惜辞浅笑着说道。
*
在池忻寒的陪同下,开完董事会,熟悉完公司的各项流程已经临近傍晚。
“阿辞,今天你也辛苦了一天,我送你回家吧。”池忻寒温柔的说道。
顾惜辞怔了怔,“不用了,池大哥,我还想去医院看下……顾先生,你先回去吧。”
池忻寒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早点回去。”
到了医院,顾惜辞不知不觉走到陈应的办公室,门紧闭着,她努力踮了踮脚尖,想透过门上的窗户看清里面的情形。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打开。
陈应身穿白大褂出现在顾惜辞的面前,“阿辞,你在干什么?”
顾惜辞慌忙整理了头发,慌张的说道,“陈大哥,那个,那个,我是来问你顾先生病情的。”
陈应调侃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敲门?”
“我……”顾惜辞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理由,急的脸都红了起来。
“阿辞,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是想来看黎渊在不在我这儿吧?”陈应轻笑着说道。
顾惜辞的小心思被戳破,脸更红了,停顿了会儿,她抬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他到底在不在?”
问完这句话,顾惜辞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明明是她说要暂时不见面的,可现在,对他偏偏又挂念的很,真是很没出息啊。
“对嘛,就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嘲笑你的。”陈应强忍住笑意说道,“不过他啊,早就走了。”
“他的伤没有大碍吗?”顾惜辞问道。
“硫酸虽然被稀释,但液体的侵蚀面积很大,他背部受过不同程度的损伤,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短期内会疼一阵子。”陈应轻描淡写的说道。
“会疼啊。”顾惜辞语气失落的问。
“你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疼痛对黎渊来说,算不上什么的,因为八年前的那场绑架,他险些丧命,后来他请了很多武术师傅学习,那时他被摔打的可比现在惨多了。”陈应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顾惜辞的反应。
顾惜辞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陈大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好。”陈应简单利落的说道。
顾惜辞不知是怎么走回顾远的病房,脑袋里全都是苏黎渊为她挡住硫酸时的场面。
“阿辞,你终于回来了。”顾远满脸激动的说道。
顾惜辞艰难的牵扯出个微笑,“路上有点堵车。”
“今天任职还顺利吗?”顾远问道。
顾惜辞点了点头,“挺顺利的。”
“阿辞,都到了这时候,你还要瞒着我吗?”顾远的脸板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顾惜辞诧异的问道。
“忻寒把花高价买下来的报道给我看了,安夏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竟然那么不知轻重,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做出那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