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南宫婉约弱弱的应道,全然不知道,她低着头回应的那一刻,欧阳清风的眼里已染满了笑意。
这顿早膳用得很愉快,欧阳清风让人去清雅阁取了衣衫,待南宫婉约穿戴梳妆都完毕之后,方才让早等在一旁的御风行跟在了她的身边。
既然三日之期等不得,他就再去替这件事情添把火。
仿佛要证明尚书府被灭掉满门的“冤屈”似的,早上还觉得该是个艳阳天的日子,不到上午,天空就阴了下来。
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如同巨大的锅盖,一下压了下来,让人横生一股压抑之感。
趁着没下雨,南宫婉约打算先在流苏阁走走,靠近杨柳湖畔有片草地,草地之上,还架着一个秋千。
流苏阁中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朝阳王爷往昔的偏好来办,就算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比其他地方要精致。
南宫婉约想,当初朝阳心里想的,怕是以后能搬入流苏阁中,与清风哥哥住在一起的吧?
所以,她才在流苏阁中,倾入那么多的心血。
如今,她住着的清雅阁,充其量,不过只是王爷这个身份相匹配的寝居,实际上,清雅阁还没有流苏阁有“温馨”的味道。
南宫婉约安安静静的坐上了秋千,她的身后,站着神色恹恹的御风行。
南宫婉约不知道御风行到底怎么回事儿,昨晚看上去还好好的,今天从推开房门见着她与清风哥哥“打闹”之后,就开始一言不发了。
无论问他什么,除了“是”,就是“嗯”。
南宫婉约的心思只在御风行身上放了一会儿,便被流苏阁中的一花一木给转移了注意力。
很奇特的是,每当她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朝阳。
这也是第一次,南宫婉约将自己与“朝阳”,分得如此的开。
她一直以为,既然她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朝阳”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么,眼下的一切,都该是她的才对。
如此的,心安理得的全盘接收。
偶尔她还会想,实际上,这烂摊子原本就该是“朝阳”的。
她才是原主,回归本体之后,她还替“朝阳”接下了她惹的这团烂摊子,无论从哪方面讲,她都不应该对“朝阳”有那么一丝愧疚。
南宫婉约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只是,她骨子里,也不喜欢欠人情债。
隐隐觉得,她像是欠了人家似的。
她的归来,不仅让“朝阳”的魂魄无处安生,甚至,她还“抢”走了她小心翼翼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饶是如此,不过也只是心虚愧疚了一下,就如同,在午夜梦回之后忽然间有那么一丝感慨而已。
南宫婉约的心中,很肯定的说,没有一丝负罪感。
只是她心中疑惑的是,当初她能那么成功的“回”到这具身体,到底是朝阳被“气”得魂归西天,还是因为……她身体中潜藏了多年的寒毒?
若说她身上的寒毒,是在近期才开始爆发的话,南宫婉约一点儿都不相信。
既然中毒已深,不可能无从查觉……
南宫婉约在秋千上摇晃的时候,隐约捕捉到不远处的小阁楼上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或许,他知道也不一定。
“阿染!”南宫婉约冲着小阁楼上的人挥手,郁卒的脸上在看向对面的身影时,已经恢复了灿烂明媚的笑容。
云染月见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了然的抿唇含笑。
他对着南宫婉约同样的挥了挥手,不过一会儿,人已经缓步来到南宫婉约的跟前。
今日的云染月换上了一席浅绿色的夏裳,里面是较为轻软的绿色锦段长衫,纤瘦细长的身躯上,罩着一层同色系的浅绿色绸缎纱,他迎风而来,湖面吹来的风将他外面的绸纱吹得飘摇而妖冶。
当他只做卿染公子的时候,就能全身心的,将这个身份演绎得入木三分。
面容俊美恬淡,身姿纤瘦却又不瘦弱,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却又比弱柳扶风明朗了三分颜色。
就算是在这阴沉沉的天空下,单看那一身浅绿色的装扮,恍然之间,似乎觉得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明媚了起来。
“阿约,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嗯?”云染月一走近,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了南宫婉约身旁。
身后的御风行眼皮抬了抬,只淡淡的看了云染月一眼,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复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了一旁。
“阿约,御少侠的心情好似不怎么好呐。”云染月兴味的看了御风行一眼,一把抓住南宫婉约的小手,很是随意的问道。
在他问话的同时,手指已不动声色的探在了南宫婉约的腕间,沉吟那一瞬,他眼里的浮光水色如潮水般褪去,迅速的,被泥泞一般深沉的墨色迅速替代。
那一瞬,南宫婉约完全看不懂云染月的神色。
他总有那种本事,那种将所有的情绪完全收敛,防备得,让人看不到一丝缝隙。
就如同,陌子桑能读心。
而云染月,却能藏心……
“怎么了?是不是更严重了?”见他拧着眉不说话,南宫婉约悠悠问道。
清风哥哥都说,地狱阎罗的医毒之术在南幽国首屈一指,那么,若她想问出点什么,就非他莫属了。
“那个,昨天我吐了点血……不过,我倒是不觉得是坏事,好像吐过血之后,整个人感觉通透了不少。”没听到云染月回应,南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