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音说着,伸手一指,随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群山过后,突兀而起的高山荒芜。【..】
入目的还是那青山碧水,连同连绵的群山也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可南宫婉约依旧从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了群山之外的苍凉斑驳。
环境这么恶劣,树木却生长得如此茂盛,这似乎极不合理。
释音听到南宫婉约的疑惑,只摇着头笑了笑,并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
南方这一带,诡谲的事情不只这一例,等她以后真正的融入了这里,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又是一路疾行,从朝霞到晚霞,南宫婉约从不懈怠。
还好与释音共乘一骑,身后有他拥着自己的后背,就算是奔驰得再快,也不至于让南宫婉约摔倒。
释音几乎很少说话,若不是极必要的事情,他几乎都不会开口。
若不是十多天来南宫婉约已习惯了释音这样的性情,只怕以为,这个事事都替她提前考虑的男人,对她有意见呢。
闷热的天气,让奔驰了一天的南宫婉约湿透了衣衫,马儿终于缓下了脚步,坐在人前的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
湿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让她很尴尬,只要她稍微往后一靠,就能感受到从释音身上传来的阵阵凉意。
南宫婉约很奇怪,无论天气再热,释音的身上从不出汗,就算她一身跟浸过水似的,身后那人还是清清爽爽,恍若这样的闷热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终于,南宫婉约还是将身子靠在了释音的身上,她累了。
好累,好累!
这十几天骑马奔腾,就像是在逃命一般。
仿佛身后总有双无形的手,时时刻刻都想取她性命。
这种直觉,让南宫婉约浑身都充满了警惕,连同那双清澈的眸子,这段时间也变得犀利而敏锐,她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既防备着敌人,又时刻的准备反扑!
这种野兽的直觉,曾经让南宫婉约死里逃生过多次,那种天生浸染在血腥当中的人,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半点危机的可能。
见着南宫婉约这番“奇怪”的举动,释音没有表示出丝毫的不满,反而积极的配合她的想法,安安静静,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当然,这只是南宫婉约自己的想法,女孩有独立的思维,敏锐的观察,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释音对此很释怀。
这才是她,这才是让他心心念念着的她。
背靠着释音的胸膛,南宫婉约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鼻尖上萦绕着的,是身后那人让她安定的气息。
很古朴的气息,有些像古木的味道,又有些像夏日雨后那大地的芬芳。
凉凉的感觉从释音的胸膛传到她的后背,那舒服的凉意,如雪莲盛开时的沁人心脾,少女愉悦的半眯着眼,缓缓回眸,冲着身后的那人笑得十分灿烂。
释音见着,浅笑着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出声。
习惯了这样的交流,南宫婉约也并不在意。
懒懒的将整个身子靠近释音的怀里,身后那人也不嫌弃她一身汗水,放慢速度,夹\/紧马腹,在一片悠然而行中,双臂自身后揽着她的腰\/腹,大手轻轻的放在她半躺着的小\/腹上。
而下一刻,南宫婉约的小手如约而至,轻轻的放在释音的手背之上,两手交握着,两人之间,流淌着历经岁月的融融温暖。
南宫婉约没有想过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身后这个人,她只觉得,当初离府的第一时间想到他一起随行,这个决定,做得十分正确。
这一路若不是有他陪伴,她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
不得不说,南宫婉约十分聪明,潜意识的直觉甚至比野兽还要灵敏。
无论与谁接触,她能潜意识的分辨出对方什么时候可信,什么时候潜藏着危险。
不过她也很苦恼,这种判断都只针对当下,若是那个人对她毫无威胁只局限于从前,若现在让她有了危机感,那可真不好办呢。
“在想什么呢?”难得的,头顶上响起了释音的声音。
涓涓清流,裹着层层关心,让南宫婉约禁不住弯了弯唇。
她长时间的沉默,释音有些不习惯,毕竟若一停下来,怀里的人都会接二连三的问问题,层出不穷,让他疲于应付。
见着南宫婉约脸上露出浅浅笑容,释音收起了担心,或许,她只是累了。
看着她脸上那丝疲态,释音抽出手,禁不住揉了揉南宫婉约的头,很轻缓,很温柔,让南宫婉约紧紧绷着的神经,缓缓的松弛了下来。
她半阖着眼,声音里带着疲惫与沙哑:“我做了一个梦。”
南宫婉约话音一出,那按着她脑袋的大手莫名的顿了顿,在那只大手重新开始替她“服务”的时候,南宫婉约在心里笑了笑,继而又道。
“那是一个极度不愉快的梦……”
她梦到朝阳化作了厉鬼,伸手过来取她的命!
她身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人,一一背叛了她,他们说,朝阳才是他们的主子。
而她,只是朝阳的替代品!
朝阳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抢了她的躯壳,重新回到了这具身体当中。
而她自己,却变成了孤魂野鬼。
没有人看得到她,也没有人能听见她说话,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她眼睁睁的看着朝阳用着她的身子,与清风哥哥同\/床共枕,与御风行策马江湖,与云染月暧\/昧不清,甚至与欧阳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