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刚才的本意是要替她扯下挂在脑后的残布,连南宫婉约自己也这样误会着。
可下一刻,南宫婉约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下一紧,潜意识的危机感,让她迅速的躲过了男人的暗下杀手!
可若是没有躲过呢?
刚才的那只手,是不是已经穿过她的脑袋,震得她脑浆迸裂?!
南宫婉约又惊又怒,趁着男人没有回应,她狠狠的抽\/出了噬魂刀,刀锋一收,迅速的没入了袖口之中。
下次她一定不那么莽撞,先将利器收好,让这变\/态男人先降低防备。
等她再找到机会,她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比起男人那阴晴不定的杀意,南宫婉约只将自己的杀意掩藏得很好,就算两人双眸对视着,男人却看不透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矛盾的心里。
想要占\/有她,心里却排斥着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轻易的就牵动了自己的情绪。
一个强者,是不需要有牵绊与负累的。
他一边流连忘返她身体的温度,一边又恨不得手刃了对方。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极度危险,极度暗黑的气息。
滴答,滴答……
那是他血液流动的声音,男子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被噬魂刀伤过的地方,冒着肉眼难辨的一层黑气,男子见着,瞳孔微紧,视线下意识的扫过女子的袖口,伤他的那把刀,很危险。
南宫婉约缩了缩衣袖,防备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见他淡定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扫了自己一眼后,唇角微动,复又将瓷瓶不容拒绝的塞到了她的手中。
南宫婉约拿着瓷瓶,手心紧了紧,她不发一言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眸中含着探究,也带着微微的不确定。
给她一个瓷瓶干嘛?疗伤?
见南宫婉约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男人伸了伸手,故意将那深可见骨的手掌露在眼前,他看了一眼瓷瓶,再扫了一眼自己的伤口,那眼神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卧勒个槽!南宫婉约很想骂\/娘。
看着眼前老神在在的男人,她觉得,她所有的素质与耐心,在面对这个变\/态的时候,完全灰飞烟灭。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打算让她给他给上药么?!
去他\/娘的,士可杀不可辱!
南宫婉约脖子一扭,只觉得手中的瓷瓶如热铁一般发烫,她手一挥,拿着瓷瓶就要扔出去。
“上药。”男人沉沉的低吼道,见南宫婉约又开始不安分,他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冷。
好吧,为了小命,什么屈\/辱都可以忍。
南宫婉约缓缓回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手一伸,她粗\/鲁的拉过男人的手掌,将药瓶里面的药粉不要钱的往对方的伤口上撒,心里想着,反正不是她的东西,浪费就浪费了,留给这个变\/态也是祸害。
见着南宫婉约气恼的样子,男人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愉悦,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到南宫婉约将他手上的伤口缠得越来越紧,男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情绪。
“缠太紧了。”他冷冷的道。
“……”南宫婉约只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却没有要给他调整松紧的意思。
无论何时,他都是她的敌人。
她南宫婉约与人争斗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在谁人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
自家的小命还是悬吊吊的,南宫婉约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如何从这变\/态男人的手中逃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杀他。
包扎好男人手上的伤口,南宫婉约的思绪也安静了下来,她不再关注男人的心思,只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给理了一遍。
修真者掺和进来,南宫山庄无论站在哪一方都讨不到好。
可是南宫山庄目前的地位,却又还没有独善其身的实力,除了在各个势力当中浑水摸鱼,和稀泥一般的求生存外,南宫山庄还找不到长久的生存之路。
究其一点,就是山庄的实力还是太弱。
连同她这个庄主也是一样,随随便便就被人抓住,在强大的势力面前,他们都只是“蝼蚁”。
一言不发的南宫婉约让男人心里的好奇之色越来越深,他斜斜的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她跟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其他的女人,无不想爬上他的床榻。
就算是装模作样的清高,也总会悄无声息的透出一丝暧\/昧向他靠近。
他很清楚,他厌恶女人,更讨厌一切雌性生物的接触。
这种厌恶的感觉,从他走火入魔过后尤为的强烈。
可唯独这女人,让他只一个照面就欲\/罢不能,更甚至想要确认,确认她的身子是否清白,是否被其他该死的男人沾染过。
不过,她似乎很厌恶自己……
男人皱了皱眉,眼里微微闪过一抹烦躁,他在想,要不要趁这女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将她打晕带走?
沉吟了一瞬,男人决定还是“先礼后兵”。
“跟我走。”他扳过南宫婉约的脸,双眸直视女子的眼睛,淡淡的道。
若是南宫婉约知道男人心目中的“先礼后兵”是这样子的话,她恐怕会呕得吐血。
在南宫婉约看来,男人现在的做法,是绑\/架,是强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