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惊鸿进去了那么久才拿出了这么一个木盒,这让南宫婉约由不得不多想。
想了想,她停下了打开木盒的动作。
悄然将打开的缝隙合上,她侧眸看向了南宫惊鸿,若有所思的道,“要不,我拿回去看?”
“不行!”南宫婉约话音刚落,南宫惊鸿倏地站起了身。
看着他如此外露的情绪,南宫婉约眼里的诧然更深。
“这里面的东西……真的是我的?”她沉吟了片刻,略微试探的问道。
“嗯。”南宫惊鸿轻轻的点头,俊美如天神的容颜上藏着一丝颓然之色,若不注意,根本就无从查觉。
只是南宫婉约太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异样,这么一看,就看出了南宫惊鸿脸上的异色。
他似乎、似乎对盒子里的东西很在意。
又或许他应该猜到,或者……或者是已看过了里面的东西?
南宫婉约慢条斯理的摆弄着手中的盒子,看似很珍惜它,就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眼前的盒子很普通,比当初在端容殿发现的那个装羊皮图卷的盒子还要简单平常。
就是一个很古朴的盒子,唯有盒子的材质南宫婉约分辨不清,不知道是哪种木材。
但她能判断的是,这木材的最大作用是善于保存里面的东西。
这么说来,里面的东西不贵重,但是却很重要,重要到不容一点毁损。
南宫婉约忍不住扶额,无论是哪一个高位者,好像都喜欢将东西放在暗室当中,并且,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藏得越简单。
因为南宫惊鸿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木盒,南宫婉约竟感觉捧着木盒的手心有些发烫。
空气中泛着的龙涎香越发的迷人,熏得他晕陶陶的,南宫婉约拧了拧眉心,她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声,若有所思的道,“要不,我还是继续放你这里吧?既然放这里这么久了,应该对我也没多大用。”说着,就要将木盒递还给南宫惊鸿。
女子缓缓抬眸,漆如点墨的眼眸澄澈如水,明净得无一丝杂质,那幽幽的瞳孔中似乎是有清泉氤氲,让人心里倍是舒畅。
一丝丝龙涎香忽然窜入鼻尖,让南宫惊鸿觉得喉间微微发痒,他垂了垂眸子,故意错开南宫婉约的眼神,却意外的没接过木盒。
“这是父皇留给你的,里面的东西……关系着整个南幽国的将来。”南宫惊鸿说完,艰涩的抿紧着唇。
他的唇本就偏薄,而今抿成了一条直线,脸部的线条更显得俊美刚毅,不带一丝情感。
他越是避而不谈,南宫婉约就越觉得好奇,只觉得手中的木盒如同烫手的山芋,让她几乎快拿不住。
“皇兄,你看着我。”南宫婉约缓缓的道,不躲不避的直视着南宫惊鸿。
当眼前的人眼神又要移开时,她缓缓启唇,唇角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既是关系到南幽的将来,你更不应该给我。”
南幽的将来只能在南宫惊鸿这个帝王身上,而不是她这个“弱女子”身上,饶是南宫婉约没有看木盒子里的东西,就凭南宫惊鸿这番话,她隐隐就猜测到什么。
南宫惊鸿不言,气氛沉默了良久,久到南宫婉约隐隐觉得心情开始焦躁,呼吸开始压抑时,她才缓缓打开了盒子。
她想,一直跟南宫惊鸿僵持着也不行,虽然嘴里说着要回王府打开,或者干脆将东西交给南宫惊鸿,但她知道这东西是父皇留给她的,既然在暗室中那保存了这么久,她就更不该留给旁人。
又或者是房间内的气氛太过沉闷,让她有种想将事情早早解决出去透气的感觉,于是,当心中有了决定之后,她迅速的打开了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盒中装着的是一道圣旨,南宫婉约将东西打开,圣旨虽放置了有些年份,但依旧如新。
南宫婉约几乎只两三眼就将圣旨的内容给读了个遍,不知是圣旨中的内容太让她震惊,还是御书房中的空气变得更加压抑,总之,看完圣旨后,她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盲目的冲动感。
这圣旨上的内容,也太匪夷所思了罢!
“这上面写的内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将东西塞给南宫惊鸿,南宫婉约暗暗咽了下口水,声色黯哑的问道。
接过圣旨,里面本就不多的字让南宫惊鸿的眼里划过一抹了然,迎着南宫婉约颇为复杂的眼神,他唇角动了动,同样神色复杂的回道,“圣旨没看过,但结果却早就知道。”
看南宫婉约眼里露出迷茫,南宫惊鸿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倒了杯热茶,然后再给自己倒了杯,隔着她中间的茶凳缓缓坐下,男子随口抿了口茶,竟有一吐为快的意思。
对于眼前这个妹妹,南宫惊鸿的心思很是复杂。
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她的出生,母后才离他们而去,因为她,父皇也杳无踪迹。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多出这一个妹妹,而变得支离破碎。
他从小都被灌输着要做一个好皇帝的思想,在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皇母后耳提面命的告诉他,肚子里是个妹妹,让他好生保护。
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花费过一点心思。
就算是小时候她乖乖的在自己身后唤着“哥哥,哥哥……”他也从来都没有对她好言相向过。
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呢?南宫惊鸿看了眼身侧的女子,见她神色淡定的喝着杯中的茶水,那从容的气度,让他也不得不佩服。
脸还是那张脸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