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赵探花看着款步而来得顾贞贞,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话。他从未见过顾贞贞在素白,浅青,黑色之外的颜色,偏生今日一身橘色披风踏着暖阳而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让人忍不住从心底里也暖起来。
顾贞贞走到赵探花身前三尺处,盈盈一礼:“先生有礼了。”
“顾娘子安好。”赵探花连忙还礼,侧身相请:“寒舍贱地,还望不要嫌弃。”
顾贞贞浅浅一笑,道:“是我冒昧来访,唐突了。”
赵探花这里是一进的院落,很中规中矩的房子,正房五间,左右厢房各三间,因着院落大,左右还有两个小跨院。
顾贞贞随着赵探花进入中堂,迎面便是一幅九九寒梅图,寒梅枝桠苍劲,梅花瓣瓣欲开半合。她转头看向赵探花,问道:“你画的?”
“是。”赵探花指了左手首位,道:“请坐。”
顾贞贞坐下,环顾中堂。一路进来没有看到半个下人,这屋子却收拾的妥妥当当,不过这赵家可是没有女主人的,难不成都是赵探花自己收拾的?
赵探花看她眼神,便猜出一二,他给她斟了茶,在她对面坐下,道:“这都是族长派人来收拾的。我一个粗人,不懂得这些。”
顾贞贞偏头看着赵探花,虽然年过而立,然则他的翩然风度半点儿不亚于正直青春年华的叶天南。
有道是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嘛,难道他就没想过娶妻?
顾贞贞这般想着也问了出来。
娶妻?赵探花恍惚起来,曾经他也是想过娶妻的,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个人,亭亭玉立,虽不及顾贞贞漂亮,可是却才华横溢,温柔贤惠,虽出身大户,却没有半点世家女的骄横之气。
两人曾经也是那般美好,一度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美好下去,谁知……
赵探花长叹一声,摇摇头,道:“从未想过,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挺好。”
顾贞贞看着他面上一闪而逝的苦涩,张了张嘴,没再多问,径直今日过来的目的:“江将军不是守卫京畿么?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怎么会被临时调去******那边?朝中也不是没人吧?”
除去齐家,大周朝能兵强将也不少了。怎么偏生就让江蓠去了?
赵探花看眼站在院子中的宋白,压低了声音道:“是定南王为江蓠请命去的。”
定南王?
顾贞贞不解道:“这其中有定南王什么事?而且定南王听着这封号,不应该是驻守南疆吗?”
赵探花点头,又摇头,道:“这定南王到如今也不过是个世袭的封号。定南王周家祖上在南疆立下不世功勋,方才封了异性王,世袭了几世。到得前任定南王,已然让宪宗帝从南疆调回了京城。”
当今圣上为孝明帝,先帝为文成帝,宪宗帝这是往上数了三任帝王,竟是从那么早便调回了京城?
顾贞贞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纳闷道:“据说这定南王今年年纪也不大啊。皇帝这边……”
还未数完她恍然大悟,皇帝短命呗,这有哪个皇帝能活的久的?能在宫廷之中顺利长大已是千难万难。当了皇帝日理万机,身体再好也得过劳死不是?
赵探花看眼顾贞贞,道:“当年前任定南王的势力已经被宪宗削弱不少,可自打如今的定南王袭爵,势力比之以往有增无减。”
顾贞贞这次是真的不解了:“定南王如今拱卫京畿,看来是极得圣上信任的,他权势大一些不是正好为圣上做事吗?”
“怕就怕狼子野心。”赵探花看着顾贞贞,再不掩饰眼底忧虑。
额?
顾贞贞这次是真的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