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蛮好的。
顾贞贞偷着乐,只不过……
她系衣袋的手顿下,不过他就要成亲了呢,改变再大跟自己也没关系了呢。
她微微叹口气。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快,白均问道。
顾贞贞没料到他耳朵居然这么灵,连忙摇头,这才发觉不对来,惊诧万分的摸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头发呢!”
白均想起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想笑,贞娘最是喜爱自己的头发呢,梳头多掉几根都心疼,更何况是直接给截断了?他道:”你头发被火燎了,没法子我只能给你斩断了。”
“啊?”顾贞贞沮丧的摸着齐耳短发,丑毕了吧?她叹口气,再怎么叹气这头发也长不回来了呀,哎……她又叹口气,万分颓丧道:“我穿好了,你快穿吧。”
白均微微侧头,眼尾余光看到她果真穿好了,方才反手勾起自己的中衣穿上。
顾贞贞拎起他的袍子抖抖上面浮土,奈何袍子是半干的时候铺在地上的,尘土粘在上面着实拍不掉,她尴尬地看着衣服上自己那清晰的两个屁股印,不好意思的送到白均手里:“给你的衣服,这里拍不掉了。”
白均也不在意,一抖穿在身上轻轻系好带子。
顾贞贞着意盯着那处脏污细瞧,发现被藏在了衣服褶子里方才放下心来。
江鸿一面安顿好丁香,一面派人沿河细细搜索,因着怕有疏漏,可调动的人又少,这一番仔细搜索下来,直到天快亮才出了镇子。
白均站在河岸边眯眼看着由远及近的人群,对顾贞贞道:“他们找来了。”
顾贞贞的头发有些湿,瞧着人还没来,就凑近火区烤,闻言连忙顺好头发,扯下一截一带扎好,整理下衣服站在白均身后。
远远地看到江鸿,她连忙跑上前去问:“江鸿!丁香呢?”
看着两人安然无恙,江鸿大大松口气,道:“丁香在客栈,顾娘子请安心。将军,恕卑职援救来迟。”
白均虚扶江鸿一把,道:“无妨,让人都散了吧。对了,备船,我们即刻进京。”
江鸿闻言微愣,这一路他可不仅仅是为了护送顾贞贞的,还有巡查职责,更何况昨儿个夜里的大火那些黑衣人不是逃了就是没留活口,还有待调查对方的底细,怎么这么快就回去?
白均瞥眼发呆的江鸿,冷声道:“可有问题?”
“没有没有。”江鸿一个激灵,赶紧摇头,又道:“将军,那昨儿个那些黑衣人……”
白均蹙眉道:“可有线索?”
江鸿摇头:“逃了几个没能抓住,其余几个都烧成灰炭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均看白痴似得瞅他一眼,道:“既然什么都查不到又怎么去处理那些黑衣人?这事儿就这么罢了。我们先进京要紧。”
江鸿一想也是,他可是抽调人手去查了客栈的记录,可客栈里面登记的人跟实际住宿的人数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这群黑衣人是凭空冒出来的,至少从未在镇子上租住过客栈,至于说民宅,这小镇子地处运河中段,码头上天天人来人往,行脚商人也多,客栈里查不出什么,民宅里流动性这么大,又怎么能查得出来?
顾贞贞看眼瞬间恢复冷漠傲娇将军的白均,微微有些失落,不过这才是江将军嘛,之前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简直让她以为是被叶天南附体了呢。
当然,他才没有叶天南那般惫懒,无赖呢。
顾贞贞呛了烟,虽然身子看着无碍,白均到底不放心,回到镇子上,先去寻了大夫看诊。
大夫细细看过后,道:“倒也无碍,几幅清心润肺的药便好了。”
抓了药,顾贞贞拎着随着白均去客栈:“这药路上吃么?”
白均看眼顾贞贞惨白的脸,道:“先去客栈歇息一下,午后出发。”
“哦。”顾贞贞应一声,也是觉得应该先休息一下,这一路本身就没怎么休息好,昨儿个又是大火又是落水的,哪儿还有精力赶路?纵然是搭船也很累的。
到了客栈,顾贞贞确认丁香没事儿,只不过因为身子骨弱一些才昏迷不醒后放下心来,重新沐浴之后喝了碗粥休息去了。
白均沐浴过后却没半分休息的意思,快速的处理了最近因为跟着顾贞贞而堆积的事务之后已然快午时了。
他看眼天色,示意江鸿将东西收起来,道:“让人备饭,粳米粥,虾肉小馄钝,开胃小菜两样,稍微放些辣油,不要太辣,伤脾胃。另外吩咐厨房,饭菜上了之后就可以熬药了,吃完饭稍等一会儿正好吃药。”
“是。”江鸿诧异地看眼白均,这几样也不是顾娘子素日里爱吃的呀,她不是偏好甜些的么?
殊不知,这些才是顾贞贞真正爱吃的,只不过自打有了孩子之后,她饮食上面偏向咚咚的多一些,因而有些人也就认为那些都是她爱吃的了。
咚咚再怎么不喜甜食,骨子里还是个孩子,吃饭清淡,偏甜一点点更是喜爱,但是多一分甜,他就又不爱吃了,这其中分寸极难把握。
而顾贞贞却素来偏爱酸,咸,辣,等重口菜式,这些除了白均跟往日里白家的下人,也是无人知晓了。白均暗叹口气,为了孩子,她真真是付出极多了。
顾贞贞是被饭菜的香气给勾起来的,一晚上折腾,早起又只吃了一口粥,早就饥肠辘辘了,她爬起来用了好大力气才抵抗住咕噜乱叫的肚子,穿衣梳洗,一开门正瞧见满脸泪痕的丁香,她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