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答应嫁与他之前,他是恨不得一天12个时辰都长在这里,刚刚答应嫁给他,出了事儿就不见人了。
顾贞贞叹息一声,道:“罢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只不过这事儿牵连到了你,以后若是被翻出来还是希望你能够出来分说一二。”
白詹的病一直以来都是艾米经手的,虽然李氏信不过顾贞贞,后来换了人,可是这满大周的大夫又有谁能比得过艾米?
“这是自然。”艾米答应的义不容辞。
左右看着无事,而林大人这么匆忙判顾贞贞无罪的情由也猜测不出来,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今后没有什么岔子出现。
再加上白詹身故,顾贞贞身为儿媳妇,而咚咚身为长房长孙都要到场,艾米便没有多留,起身告辞。
送走艾米,顾贞贞吩咐人将家里布置起来,这会儿功夫宋氏买的丧仪用品也送了一部分过来,顾贞贞跟咚咚收拾停当,披麻戴孝的从家里出来。
对于顾贞贞跟咚咚非要从家里走那么远到那边去,宋七颇有微词,他牵扯马儿劝道:“娘子,这太远了,您受得住这劳累,咚咚小少爷可是受不住,上车吧。”
顾贞贞牵着咚咚的手,摇摇头,看眼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道:“我们走过去。咚咚能坚持到的哦?”
咚咚尚且还小,从清风坊走到李氏等人所在的里坊呈对角线,乘马车都要走上小半个时辰,步行少说也要小两个时辰了。
咚咚知道顾贞贞定然有她的用意,用力点头道:“我能走到的!”
宋七见状也不好在全,只能拉着马车跟在两人身后。
山香等人带着一众大小丫鬟跟在咚咚跟顾贞贞后面,将马车环绕起来。
家里主子没了,山香等丫鬟婆子自是要过去的,而夏君之等人因是顾贞贞请来的护院,没有买断卖身契,此时也不用过去,便被顾贞贞留下看家。
不过夏君之却有些担心李氏等人难为顾贞贞,让夏娘子跟着顾贞贞以应对突发事件。
因着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宋言也没来得及通知墨香将店铺关上,在看到顾贞贞安全回来之后,他才骑快马通知墨香将纸坊各处的店铺都暂时关门歇业。
而两人则会带着其余跟顾贞贞签下身契的人赶往白家。
饶是顾贞贞在家耽搁许久,又一路步行到白家,此时已是日正当中,然则白家却还没布置起来。
顾贞贞沉着脸看眼身后的宋七。
宋七上前一脚踹开门,大喝道:“人呢?老爷子没了谁也不说布置灵堂,都干嘛去了!”
顾贞贞一行人披麻戴孝从清风坊而出,本就引人注目,清风坊的人瞧见了打听一下也知道了什么原因,有那爱热闹的,跟两步瞧着太远也就没跟了,穿越数个里坊之中,自然也是引人好奇的。
果真有那闲的无聊之人跟了数个里坊而来,一路跟不明真相的围观者解说其中缘由,又感叹顾家孤儿寡母的不易。
如此一来更多人想要看看那白家的未亡人李氏到底会如何面对这个她认为是杀人凶手的儿媳。
因而,当顾贞贞一行人走到白家门口之时身后跟着的人没有数百之众少说也有几十人了,有本坊的,有从清风坊跟来的,也有半路加入的。
众人瞧见宋七这般做法暗自点头,家里有人过世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将灵堂布置起来的,如今这白家大门上的红灯笼,两侧红对联尚未摘下,随着宋七踹开门,影壁上半旧的大红福字招摇不已,众人探头往里瞧去,但见院子里清冷一片,却是半点儿置办丧事的仪态都没有。
宋妈妈采买东西有些慢了,没能第一时间赶来,在半路上与顾贞贞回合,此时瞧见这里这般模样,手一挥,带着山香等人上前把对联先扒了。
石竹石伟两个快速上前,叠罗汉将红彤彤的灯笼摘了下来。
顾贞贞看着门口布置好了,这才拉着咚咚,提起衣摆缓缓跪下,她看着一片肃穆的大门,哽咽叩首:“公公,儿媳不孝,让您受委屈了。”
白詹对咚咚自来甚好,小时候顾贞贞忙着作坊的事情,大多也都是白詹在带他,可以说咚咚算是白詹一手带大的,如今疼爱自己的祖父没了,咚咚满眼泪花地随着顾贞贞叩头:“祖父,咚咚给您磕头了。您走了,就没人疼我们,没人护着我们了……”
顾贞贞哭的压抑,咚咚哭的悲泣胆怯,两个瘦弱的身子跪在这大门前,引得众人无限唏嘘。
顾贞贞虔诚地叩了三个响头,牵着咚咚起身:“我们进去。”
宋氏扭头瞧见顾贞贞额头隐隐见血,连忙掏出帕子快步跑过去替她擦拭伤口上的浮土:“娘子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顾贞贞垂首任由宋氏帮自己将额头的血渍擦干净,抬手扶住她的胳膊,颤声道:“扶我进去。”
毕竟过去的那些年,白詹多方照拂着她,纵然心中对他有诸多埋怨,可是他所做的那些也是无法抹杀的。
众人看到此时,对于顾贞贞的遭遇也是同情不已,摊上一个那样不讲事理的婆婆也就罢了,偏生还摊上一个那样惦记着长嫂的小叔子,一个要将侄子卖掉的叔叔,真真是可怜至极。
是的,顾贞贞的故事早就广为流传了。
京城中最为年少有为的江篱江将军,风度无双的大善人叶天南有牵扯,鼎鼎大名被无数文人推崇的探花郎赵探花,这三个人都跟她有过暧昧关系,如今更是有太后指婚,顾贞贞的风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