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以为她要对自己不利,吓得手脚并用的往后退,颤声道:“咚……咚咚……不是,回来了么……”
“切,”顾贞贞鄙夷地冲他晃了晃大砍刀,不屑道:“杀你还脏了我的手呢,这刀我可是花了好几两银子买的,丢了怪可惜的。”
“胆小鬼。”咚咚冲着白坤做个鬼脸,搂着顾贞贞的脖子咯咯直笑。
儿子没事,顾贞贞心情大好,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刀笑道:“儿子,咱们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
“好嘞!”咚咚欢呼一声,眼角挂着泪珠儿就开始报菜名。
母子两个谁都没有看见白坤阴沉的脸。
叶天南挂心江篱忽然出现的事,见顾贞贞走了,也离开了。
围观群众见没戏看了,便也纷纷散去,唯独几个素日里跟白家走的近的街坊迟疑的道:“刚刚那个,好像是是白家老大啊。”
“不会吧,白家老大不是几年前就战死沙场了么?”
“死不见尸啊……”
“战场上不都是这样么?”
“哎呀,真的太像了。”
……
白坤惊慌失措的在下人的搀扶下起来,听了众人的话确定刚刚自己不是眼花看错,腿一软又差点儿坐地上。
落在众人眼里,那便是坏事做多了,心虚!一个个投以鄙夷的一瞥各自散去。
“快,把我爹找回来!”白坤慌慌张张的吩咐人去找自己的爹白詹,又让人把李氏扶进去叫大夫。
等白坤跟李氏都收拾好,白詹才回来,听闻下人回报今天发生的事情,白詹怒不可遏,去祠堂抄了儿臂粗的藤条怒气冲冲的冲进白坤的院子,看见他就打。
白坤吓得连滚爬的跑出房间,跳着脚叫道:“爹!爹!大哥好像没死!”
“什么!”老大战死一直是白詹的一块心病,一听这话,手一松,藤条落在地上。
白坤觑了呆愣愣的白詹一眼,悄悄上前将藤条拿开,转身偷摸扔到自己小厮手里让他赶紧把藤条拿出自己的院子。
白坤舔舔唇,上前道:“是呢,咚咚无故被人绑架,还是大哥救回来的呢,好多人都看见了,那就是大哥!”
“可是,可是……”白詹很想相信儿子没死,当年虽然死不见尸,可还有血衣以及腰牌为证,自家儿媳妇跟老婆子的针线他不会认错。
白坤见白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暗暗抹一把汗,扶着白詹进屋,道:“爹,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您是没看见,那人真真的就是大哥!而且大哥好像过的还不错。”
白坤虽不学无术,可是对吃穿用度上面是下了功夫的,刚刚虽然隔得远,却是一眼就分辨出那人穿的衣裳是州府的大绸缎庄里十几两银子一匹的好料子,更别提那人腰上的墨玉嵌青金石的腰带更是价值不菲!而且他还注意到那人穿的是官靴!
这人一定是他大哥!一定得是!
李氏被顾贞贞吓得当街尿了裤子,恨得牙根儿痒痒,见白詹进来,拉着白詹就告状:“i看看你把那个顾贞贞给宠的!今天竟然敢对我动刀子!”
“娘!”白坤好不容易让白詹忘了咚咚被绑架的事儿,这会儿李氏再提出来,他急急的打断她的话,道:“娘!您也看见我大哥了是吧!”
白均?
李氏怔住了,她被顾贞贞吓得晕了过去,刚醒来没多久,也没听人说起这事儿,她猛地抓住白坤的手,急急问道:“可真的是你大哥?”
白坤也才想起李氏刚才晕过去没看见,就把话又重复了一遍,道:“娘,大哥很可能没死!而且有了官身!”
李氏眼睛一亮,抓着白坤的胳膊兴冲冲的问道:“你大哥真的当官了?”
白詹没好气的瞪李氏一眼,经过刚刚的惊诧,他心情平复下来,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蹊跷,见李氏昏了头,呵斥道:“够了!均儿当年战死沙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若是均儿没死,那就是逃兵了!这事儿都给我烂肚子里!谁都不许再提!”
若是白均真的死了,他们贸然上去认亲只会让人笑话。
若是白均没死,这么些年他也不回家,只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们再上去认亲,当年他假死之事怕是要治他的罪。
战场上假死那就是逃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白詹越想越害怕,揪住白坤的衣领严厉地叮嘱道:“人有相似,只不过是跟你大哥长得像罢了!这事儿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
白坤吓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应是。
李氏急眼了,掰开白詹的手,剜他一眼道:“我儿子怎么就不能认了!他现在当官了,可不能忘本!”
“无知妇人!”白詹不愿与她多费唇舌,甩开李氏的手出去,叫了家中下人一一叮嘱不许他们乱说。
李氏看着白詹的背影气的跳脚:“真是鬼迷心窍了!我儿子没死凭什么不让我去认!”
“娘,”白坤脑子转得快,搂住李氏的肩膀安慰道:“爹不让我们认我们就不认了嘛,回头私下里,嗯?”
李氏会意过来,不能光明正大的认,她还不能悄悄的去认么?
想通此节,李氏又想起顾贞贞来,咬牙切齿道:“顾贞贞那个小贱人!今儿个敢拿刀驾着我脖子!我跟她没完!”
白坤心虚的缩缩脖子,顾贞贞如此做始作俑者还不是自己么?他不敢答话。
他越是如此,清楚他脾气秉性的李氏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想起自己的宝贝孙子被宝贝儿子给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