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
顾贞贞黑线，咚咚也就记性好吧？要说是块念书的料子，她可真不敢说，她干笑两声，道：“孩子还小，国子监就算了吧。我也不想咚咚成为个死读书，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所以想着找个先生和蔼的，教书好，不拘泥于形式的。最重要是同窗都是差不多出身的，这样相处起来自在。”
秦秀才虽然有些书生意气，可也不是刻板死读书的人，若是那般，他也不会允许秦娘子开茶馆并且日日花费不少时间在这里帮忙了。
是以顾贞贞的话让他特别满意：“嗯，不好高骛远，很好。这样的地方其实不用找，跟石榴子儿一起去就可以了。”
秦秀才的儿子石榴子儿念的是私塾，好像是哪个家族里的这样的私塾请的先生自然是好的，可是容易进么？
顾贞贞说出自己顾虑，谁知秦秀才笑了起来，轻摇折扇，道：“这家私塾的先生是我的同窗好友。本是举人呢，只不过不耐烦官场应酬，便回来教授族中子弟，你放心去便是了。”
“那束脩呢？”上次坑了叶家小八百两银子，顾贞贞手里是不缺束脩的钱的，不过这些也要问清楚才是。
秦秀才摸了摸下巴，这个他还真不好跟顾贞贞说，同窗在自家族中私塾当先生，束脩当然是族中出的，他跟同窗关系好，束脩也不过是一罐茶叶的银子，顾贞贞这边么……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明日过去问问他。”
因着上次被秦秀才骂过，顾贞贞就尽量少跟秦秀才接触，如今这么聊了几句她发现抛开纸巾的问题，秦秀才还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她含笑道谢：“那就多谢您了。”
秦秀才没让顾贞贞等太久，第二天傍晚作坊打烊的时候，带着淡淡的酒气，他就上了门：“我那同窗得知你开的造纸作坊，格外欢喜，他说只要你能一年给私塾十刀纸便可以了。”
一刀纸是一百张只裁过毛边的纸，十刀便是一千张，差不多就是一个小私塾里几十个孩子一年的消耗。
若是私塾大了或者更小了自然另说。
一刀纸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笔巨款，对顾贞贞而言却真的不算什么。
秦秀才见顾贞贞不开口以为她有些不高兴，连忙道：“我知道他要求过了，可他们族中也不是多有钱的，素日里供孩子们念书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若是让孩子们好生习字便是有些艰难。石榴子儿素日里在学堂练字用的也是私塾发下来的纸笔。”
原来如此，进了私塾所用的东西竟然都是私塾里发下来的，顾贞贞本没有觉得十刀纸有多贵，再听秦秀才如此说，哪儿还有不答应的？
她笑着点头道：“这样也不错。不知咚咚何时可以去私塾？”
“明天就可以去。”秦秀才还以为顾贞贞不同意呢，现在听到他答应了，忙不迭的点头，又详细说了私塾上学的时间以及同窗的脾气秉性，最后道：“明天我跟石榴子儿一起去送咚咚上学。”
为了自家咚咚上学堂的事儿已经麻烦秦秀才跑前跑后搭人情了，顾贞贞可不好意思再让人送，忙道：“我自己带咚咚去就可以了，你们本身就住在这里，再绕道过去也不好。更何况秦姐姐现在正在为着慈安寺宴会的事情忙着，秦大哥应该也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