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姜灵徽吞吞吐吐,“你还没有帮我解决静心妾的事情。”
挑了挑眉毛,寒央澈很奇怪,这不像是姜灵徽的一排作风,“凭你,应该可以解决。”他话有深意,她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最出类拔萃的人,随便戳穿静心不是什么大事情。
抿了抿唇,姜灵徽欲言又止,酝酿了一番后,开口:“静心不能死。王宰相不想让静心死。而我还没有想到能保住静心性命的方法。说她假孕,没有人会信的。”
寒央澈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亮,是因为那一句王子饶不想让静心死的话,这让他倍感轻松,多年过去了,王子饶终于不再只紧巴巴盯着自己院子里的人了,他很欣慰,于是点头,“这倒也容易。你只要说,静心腹中之子并非是宰相血统,挖出她的出身来,便可以轻易将矛头转到她身上。”
松了口气,只要能保住命就好,名节已经不大重要了,姜灵徽很释然。
寒央澈深深锁了她的身子在眸中,便是紧紧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刘蘅跟在他的身后。
“九千岁。”姜灵徽有些别扭地喊住了他。
心里料想到了什么,寒央澈微微侧头,在姜灵徽看不见的那一边,忍不状唇而笑,但是在姜灵徽的眼中,能看见的还是他漠然的半张脸,紧紧咬了咬唇,姜灵徽才憋出一句:“谢谢你。”
虽然早已料到,但是听她柔软的声音念起那句话来,心里还是不由得也跟着柔软了一下,那种感觉很是让寒央澈受用,他眉梢微微颤了一下,薄唇亦不自觉抿了,但还是没有回过头,反而决绝地转了过去,留下了一个毫不留念的背影,让姜灵徽有些惆怅。
没有感觉出姜大人的不对,手下们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手串要不就先收起来?毕竟是证物,您这样攥在手心里……不好。”
姜灵徽恍惚地点了点头,将那手串交了出去,手心难免因为紧张而变得汗涔涔,奇怪的是,那汗水竟然是烟青色的,让她很是纳闷。
“来人。”来不及多想,姜灵徽轻轻换了一声。
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姜灵徽话说得也干脆,“去查查碎月楼最近几年的入侍名单,务必要详尽。”
“是。”
“等等,”姜灵徽突然伸手止住了他。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姜灵徽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说:“这样。你不仅要查出女子的名单,连一年之内男人的进出名单也要呈上来。”
“哟,大人,这个可不好查。”那下人有些抱歉地笑笑。碎月楼往来男子无数,要一个晚上的都难,别说是这一年了。以役边技。
“旁的也就罢了。碎月楼中有身份之人的名单必然是存了的,我要调,未必调不出来。”姜灵徽不想放弃,也许真能查到什么记录,也免得错怪了静心,她心里总不大安乐。
想想,下人告退了:“奴才试一试吧。”
心事重重地望着寒央澈离开的地方,姜灵徽的心里很乱,说好要一刀两断,却还是离不了他的帮忙。嘴上再怎么硬,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寒央澈即使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要站在她面前,她就足够心安了。当然,这样的话,她何止不敢和他说,连和自己,她都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