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街派出所。
已经是夜里快十点钟,某个预审室中还是灯火通明。
以长毛为首的几个祸害在经过简单包扎处理之后,就被扔在这里受审。
今天这点事还不算什么,而且基本查清,主要是挖他们的老底子,两个刀疤脸之一,架不住攻心攻身的审讯,把之前做过的事也交代了。
曾轰动八中的巷奸案就是以长毛为首的这拔人干的,这一回他们算落进了法网。
刘坚也没有回家,送了苏绚陈梅她们回家后,就来到了派出所。
也是他向四叔刘到上次八中的那起巷奸案,刘弘盛就派三拔人分别提审长毛和两个刀疤,终于拿下一个。
“……上次那个女孩儿身心俱创,家人也因此搬离了原址,不过派出所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这次那个刀疤交代了,也算有一点收获,不过……”
八中的巷奸案不仅轰动隆庆街带,就是城区范围内也很出名,为此,分局也受了批评,但过了这么久案子一直没破,不是警方不给力,而是有一些其它的因素导致。
四叔说到这里,语气微顿,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
“不过什么?”
刘坚看出了四叔神色不对。
刘弘盛压低声音道:“那个长毛叫胡某某,他和我们胡所长有一些关系。”
听到这句话,刘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难怪这案子一直没能破掉,原来是有人在阻扰,而且还是内里人。
“是亲戚?”
“好象是堂亲,走的不近,但也不会袖手旁观那种。”
“叔,这事,你们下面人都知道?”
刘弘盛默默点了一支烟,“也不能说都知道,但肯定有部分人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就够了,没人会挂在嘴上的。”
那倒也是,谁嘴尖毛长,那肯定就要得罪人。
“刀疤是承认了,那个长毛还是死不认帐,当初这一案件就没有‘现场’,所谓的证据或证物都破坏没了,想让长毛认罪服法,证据明显不足。”
而长毛又不会承认,不会主动交代,所里又有人悄悄护他,刘弘盛即便想收拾他也是力不从心。
秃胡警长在隆庆街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指导员和副所长们都被压得死死的。
刘坚就从红塔山烟盒里拔了支烟出来,在鼻端下面横着捋了捋,深呼吸,似乎要将这支烟里的烟草味都吸进肚里去。
刘弘盛还以为他要点着抽呢,但发现他没那个意思,也就没有说话。
如果他真要点着这支烟,刘弘盛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阻止。
“你在想什么坚子?”
“我在想,总不能便宜了他们吧?”
刘坚心说,要是这次办不了长毛胡,这家伙说不定变本加利,要把这笔帐记到苏绚头上,这千日防贼难度就大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出点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刘弘盛道:“除了那个长毛,收拾其它几个都没有问题,秃胡肯定要护那个长毛。”
“连他也搞了怎么样?”
刘坚低声道,目中闪着幽亮光芒盯着四叔。
刘弘盛那心就扑腾起来,自己这个侄子越来越叫人看不透了,如果不是经历了黑崖沟的事,刘弘盛会一个巴掌扇过去,然后告诉他:滚回家睡觉去,这有你乱说话的份?
但是现在刘弘盛不会这么想,侄子思维慎密,做事出人意料,胆大而心细,这时候他这么说,只怕不是心血来潮,上一次放林风时,他也提过秃胡。
而实情不光是自己被秃胡压制的很死,连指导员和其它两个副所也和自己一样,秃胡他凭什么这么强势,还不是分局的郭局看重他呀?
城区范围内的派出所都归城区分局管,分局长郭长东就是派出所的顶头上司。
“你小子在说什么?”
刘弘盛眼珠子瞪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依旧很低声的道:“搞他就搞他了嘛,有什么好吃惊的?”
“秃胡?”
这一回刘弘盛也把声音压的极低,隔墙有耳,不得不防。
“当然了,叔,我听说这家伙和长兴那边走的很近,而且是个很享受的主儿,夜生活丰富,想捉住他的辩子不会太难吧?”
“坚子,叔也不能说谣言不可信,有些也可能是‘事实’,但是秃胡就算有夜生活,也不会叫谁抓个现行,长兴会馆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别说分局,就是市局都不会对长兴会馆进行突检,即便有突检,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刘弘盛说的很清楚了,那个秃胡就算去享受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也只会去长兴会馆,而一般人是进不了那个会馆的,市局的突检都很难有收获,这说明有人会通风报信。
刘坚就蹙了蹙眉锋,“办法总是会有的,我也不信他能防的那么严密,一直以来的优越感太强,就会自傲自大自信起来,就会丢掉防犯意识,叔,你先把那个长毛的事捋一捋,让其它几个家伙多咬他几口,正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他找不到证据洗清自己,就和警方没更多证据让他伏首一样,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事,对吧?”
“怕是很难,坚子,那些兔崽子们,一但有人给撑腰,立即就能翻供,秃胡若是插手这个案子,肯定是这么个结果,你也知道,所里大部分人都听他的,谁让人家是所长呢?”
对此,刘弘盛也只有苦笑。
“叔,你要有自己的坚持,不能被人家一压就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