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刘弘盛不再把侄子当小孩儿看待的原因,这小子现在是能办大事的人了。
只一条,他能在他二舅陆兴国面前说上话,就不知能为多少人谋取福利。
而刘坚自己也在琢磨怎么利用这些优势来为自己谋取‘福利’呢。
在他心里是有成为‘富二代’梦想的,老爸发达了,自己就是富二嘛。
目前老爸刘弘义已经迈出了发达的头一步,只是他在西瓦窑坐镇当副经理时,办公室的好烟好茶就乱扔了,现在成了劳动服务公司的一把手,那不是要更肥呀?
‘窑主’这一群体是举国闻名的,他们靠什么发的财?黑石头,俗称乌金,煤炭!
在有煤有炭的沟里,那钱就不是个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家连眼皮都不带撩的,真的,就这么奢侈。
即便在九十年代末这个产业很不景气的时期,它仍然是好多人眼里的肥油疙瘩。
去年,大西矿务局被部里划归省里,而且改制也在进行,刘坚记忆中知道,用不了一年时间,大西矿务局就变成了‘西煤集团’,企业制度由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
同时对小窑的管理也在进一步规范中,也就是说私人手里的小窑会越来越少,杜绝乱开乱采的精神在逐步落实。
从千禧年开始,‘窑主’的发财梦就步入了末期,但是这个末期不会结束的那么快,在未来七八时间中它也没有完全被‘规范’到位。
发财就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所以刘坚现在琢磨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晚。
他就算再琢磨早点,他也介入不了,没有那个基础和资本,现在就不同了,能在二舅和老爸那里说上话,他就有介入的能力。
换个说法,老爸刘弘义的命运已经改变,‘前世’的这个时候,老爸已经离开人世了,但是现在他没有,所以未来老爸会走到哪个高度,刘坚都不清楚。
再就是二舅陆兴国,前世的黑崖沟经历了洪灾,陆兴国承担了最重的责任,从此泯然众人,所以在刘坚记忆中也没有二舅的‘未来’。
四叔刘弘盛的‘将来’走势是清楚的,没什么大的起伏,倒是被隆庆街的秃子警长压了好多年,后来秃子事发,他多少受了点牵累,好光沾不上,分责任时倒有他的份。
就刘坚现在的心思,他不光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他还要改变身边一堆人的命运,他想使整个家族都崛起。
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刘坚让四叔放了林风,倒不是只想改变那个林风的命运,而林风只是个小人物,但就是这个小人物却被别人利用后体现出了价值,成了导致刘弘盛最终受牵累的主要因素。
想改变这一切,就是要从不起眼的小事做起。
也许刘弘盛不认为有什么,但是在刘坚看来,这小小的改变其实十分重要。
“四叔,我家很快就脱贫了,你也看得出来吧?”
刘坚这个话叫刘弘盛露出苦笑。
但他得承认这是个事实,“是啊,很快你家就要富的流油了,四叔这个穷警察以后想抽点好烟喝点好酒就要靠你爸了。”
“叔,不是我说你,你就抽点好烟喝口好酒的出息?”
“我还能怎么着啊?我又替不了你爸去当那个经理。”
刘坚笑道:“哼,你想替我还不同意呢。”
叔侄俩不由都笑了起来。
刘弘盛深吸了一口烟,道:“不过,有个事真得要你去和你二舅说说……”
“找我二舅的事?那得是大事了吧?”
“什么大事啊,你二舅要帮忙,咳嗽一声就解决了,是这么回事,你婶子的大哥和弟弟,两家买了辆大卡跑运输呢,但这不是由于煤价低糜没营生吗?车都在家放了大半年多,你看能不能给他们车找点活儿?跑跑集运站,赚点运费啥的,按吨煤给你提一块钱的回扣,你看成不?”
九十年代那阵,大西地区好多人家都养私车,专跑运输倒煤赚差价和运费,都是加重大卡,加高的马槽,平均每车拉30多吨,上近处的集运站,一天能跑三趟,每吨的运费几块到十几不等,视路途的远近而定,如果按吨煤提成1块钱,一天就是90块,一个月就能提两千七,要是介绍十辆车接这个业务,那就是两万七的提成了。
这里面的道道儿刘坚是清楚的,但是一块钱真放在他眼里,何况是四叔的两个‘舅子’。
“这事找我二舅干么?没得去挨骂,你去找你二哥不就行了?”
“你爸刚当上经理,他说话有风啊?”
刘坚撇了下嘴,“四叔,是你没搞清状况吧?你知道劳动服务公司下面管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啊?”
感情他根本不知道,难怪屁大点事,他还让自己找到陆大矿长,不给二舅一脚踹出来才怪呢,芝麻大一点事,你找人家大矿长?尿你才怪呢。
“那我告诉你,我爸管的劳动服务公司,下面有自己的窑井,有独立的行销渠道,也有独立的洗煤厂、焦煤厂、集运站,chā_nǐ一辆车进去跑跑集运站,不是咳嗽一声的事?”
咳咳咳。
刘弘盛正抽了口气,给刘坚这句话剌激的剧烈咳嗽起来。
虽然给呛出了眼泪,但眼里也冒出了光采。
“你小兔崽子要呛死我?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呀!”
“……”
刘弘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