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若婷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半点的惊讶之色表现在脸上。【..】 她微微一笑,冲向声音传去的方向,“请问这位修友,有什么债务,我们灵云城是继承不了的?”
那个方向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本身是凝脉中期,只不过一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全是皱巴巴的疤痕,那一边的眼睛也是半开半闭,像是受过极重的伤。
他从地面慢慢浮起,正对着侯若婷,“城主,此番并非我找灵云城的麻烦。我是当初灵云派周边的四水堂现任掌门,我叫胡湖,不少人直接叫我疤脸。关于四水堂,不知道城主是否清楚?”
侯若婷点点头,“此前,我在门中不担任管理职务,具体细节不清楚。但是听当初我爷爷讲,四水堂与灵云派来往甚密。”
胡湖点点头,“没错。这其中细节,也不需要多说。实际上,当初,是灵云派一直在罩着四水堂,才保住了四水堂多年以来没有灭门。因为,在一千年前,灵云派的掌门与四水堂掌门共同外出时,路遇险境,四水堂掌门以命相搏,帮助灵云掌门脱困。这是两派之间的渊源。当时,灵云掌门立下字据,有灵云在,就有四水堂在,这是玉简。”
说罢,他一扬手打出一片光幕,上面显示的就是灵云原掌门的这话。
侯若婷点头,知道还有下文,没有打断。
“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个情况。东北修区排名第七的门派,天目门与四水堂结仇,意欲屠尽四水堂。四水堂本是小派,上上下下不过两百人左右,不可能与千多人的天目门相提并论。所以,这么些年以来,都是灵云派在帮助四水堂,镇慑了天目门,我们才得已延续。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天目门已经事先附属给灵云城,而天目与四水堂之间的恩怨,灵云城又如何化解?你继续了灵云派的债务,我想,保护我们四水堂也算是其中之一吧。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我想在这个开城仪式上说清楚,同时,也是从多年来两派交情的角度,提醒侯城主,有些话,不要为了好听,而就这样简单地说出来。”
侯若婷知道胡湖这么说,确实也有一些好意在里面,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四水堂与天目门之间的恩怨浮到大面上来,若是侯若婷能够化解,从此四水堂不用再担惊受怕,若是不能化解,毕竟四水堂是小派,可能舆论也会倒向他们一方,对今后的发展和采取行动有利。
不管怎么说,胡湖属于一箭双雕,可是对于侯若婷,确实也是个难题。
区区一个天目门,以目前的实力,就算是剿灭了它,也不在话下。可是,天目门确实已经是灵云城的附属门派。如果连自己的附属门派都要使用暴力征服,怕是灵云城也会难以服众。
“天目门掌门可在?”侯若婷一边思索,一边喊出了这句话。她现在不可能沉默太长时间,因为那样会让人觉得,她这个城主是遇事就拿不出主意的主儿。
天目门掌门也是从人群之中缓缓升起,“城主,我在。关于与四水堂之间的恩怨,从根本上说,是上一代或上上一代之间留下的,到了我当掌门这一代之时,实际与四水堂没有直接的冲突。”
天目门掌门的话中明显带着缓和矛盾的语气,这让侯若婷心中一喜。只要不是激化到不可调和的矛盾,可能就还有戏。不过随即她很快也想到,这极可能是与疫苗丹有关系。只要疫苗丹的配方还没有放出,这些门派,可能都会服一些软,以免最后来参加了仪式,却在最重要的目的上空手而归。
“既是如此,那如果我们灵云城建议掌门与四水堂化干戈为玉帛,不知道掌门何意?”
天目门掌门微微一笑,“城主的建议,实际上我也在考虑。只不过,有上几代的传承,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定度。据我所知,前几代时,灵云派掌门都击败了我们天目湖的掌门,然后设立的不进犯四水堂之条约。到我这一代,若是仅凭城主几句话,就坏了规矩,似乎也不妥。不知城主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天目门掌门说的话,虽然语气柔和,但是挑战之意已经非常明显。问题在于,侯若婷刚刚凝脉,而他已经凝脉中期,若真是直接对战,侯若婷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她自己也是深知这一点。实际上,战斗不可怕,关键在于,在开城仪式上,即使出现了战斗,灵云城也不能输。这个节骨眼上,灵云输不起。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侯若婷极力想避开直接的打斗,“打打杀杀,那是前几代的事情,而现在,修者界大乱,所有门派,都可能面临着不知名的危险。我们灵云城,此次要把疫苗丹配方公之于众,实际上也是想把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可能的外敌。古人训戒,能文不武,能武不降,若是掌门觉得我说的没错,那不如给修者界打个榜样,今天在这开城仪式之上,天目门与四水堂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也不再用我们灵云城介入,如何?”
“一笔勾销?哧。”天目门掌门也看出了侯若婷的惧意,“城主为何要光复灵云?为的是把前辈们的基业和光辉传承下去。对于我们天目门,也一样,光荣传统不能丢。与四水堂之间的恩怨,虽然我可以化解,但是,有前辈们的因素在,我也不能任我自己的性子来,这一点,广大修友都知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