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仓帝伸出了两指,在地图上北仓的位置随意画了个圈。
“这里,便是我北仓,先生可一目了然,北仓地界,在所有国家中,是最为辽阔的,如此泱泱大国,却只能作为一个中等属国,依附其他国家,受制于人,实属朕无能。”
“皇上过谦了,北仓在皇上手里,十年一变,越发富强繁荣,假以时日,定能达到鼎盛。”君未轻笑笑,这些年游历,虽然未曾到过北仓,但是北仓的变化却也一直看在眼里,进展相较于其他中小国,已经很是快速。
“十年一变,呵呵。”移动双指,在西玄地图上又是一画,圈禁出来的范围比地图上小的多,北仓帝叹,“二十多年前的西玄,地域只有这么大,可是到了今日,北仓的范围依旧毫无变化,西玄却扩大了将近一倍,且国力由当初的中属国,一跃成为列强之首,先生认为,这样的速度,又该如何形容?”
日飞千里。
君未轻离开了书桌,寻了张椅子坐下,也不惧眼前站着的人,是一国之君,“皇上召君某觐见,就是为了让君某看一张地图?君某心性中庸,安于现状,对国家大事上不了心,恐不是皇上交谈的好对象。”
“哈哈哈,朕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无需弯弯绕绕。”北仓帝朗声大笑,也转至书桌后面坐了下来,“先生在西玄呆了十数年,是西玄国国力最为突飞猛进的时期,朕早闻听先生功绩,一直有心结交,只是先生却在三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更于数月前骤然与西玄帝决裂,朕甚感震惊之余,也期待有朝一日能得先生垂青,助力于我北仓,而今,机会果然来了。”
“皇上,我这个人,无大野心,相比叱咤朝堂,更喜欢安于一隅,做只闲云野鹤,这次北仓之行,不过是心血来潮,做一番游历,怕是要辜负皇上好意了。”明人不说暗话,都是聪明人,不必装傻推搪,君未轻干脆直言。
北仓帝虽然年逾五十,依然精神矍铄,一双虎目精光闪闪,那双眼睛里装盛了太多的东西,尤其是野心,从未消减。
君未轻的拒绝,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也不见失望,只是收回了目光,流连在大陆全图之上,叹息。
“先生无意,朕也不会勉强,然则身为帝王,若甘于中庸,便不再合格。没有野心的王,带领不了自己的国家走向巅峰,朕必须一直往前冲。只是可惜了先生一身才华,本是人中之龙,只要你想,必能在各国之上覆雨翻云。”
“那并非君某想要的。”
“权利,从来都是血性男儿追求的最高境界,有了权利,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或是守护你最为在意的东西,先生认为可对?或许这些,先生一早就已拥有,然而,此非彼,先生乃方外高人,这里却是俗世凡尘,权不过境,先生总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因为那种无可奈何而失去最重要的人或物,先生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