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事干/他何事,何须他来动什么怒!还是独孤西谟已经彻底的意识到她不可能上他的当去帮他的忙,从而又丢失了一个拉拢端王府与丞相府的机会而动怒?如此深深心计,区区度量,她倒是要看她和独孤西谟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
老实的当一个闺阁女子?什么样的血腥,什么样的修罗战场是她温子洛没见过的?她也曾想好好的相夫教子,做一个母仪天下的闲散皇后,可是后来呢?后来呢?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抓在手里的财势权利,自己的努力才是真的。他毁了她的梦,而如今却又重提她的梦,无论前世今生,独孤西谟都是一样的残忍。她恨他,哪怕是将他死了,而她还未死,她仍旧会恨,此生此世永无停歇。
独孤西谟盯了温子洛好一会儿,忽然对着身旁的大树一扬手,瞬间无数新长出的树叶纷纷脱离树枝在空中旋转到一起。独孤西谟撤回手,那些旋转的树叶纷纷碎成粉末洒落在温子洛身边。
“温子洛,你若是再不幡然醒悟一意孤行,这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可能就是你的下场。有句老话叫先下手为强,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以防后患,还是你就如此笃定我会不舍得杀了你?”
温子洛仰头大笑,几乎是笑出了眼泪。站稳了身子,温子洛一手背于身后,侧头斜眼看向独孤西谟道:“你我说话的这会儿子时间,旁边来来往往不知经过了多少宫人,独孤西谟你不是不杀人,是不敢现在杀我,又何来什么舍得与舍不得之说。皇上他现在正开始着手想办法收回边关的兵权,加之皇上平日里就极其厌恶防备于你,况且我刚刚才和李家闹完矛盾,若是我现在死了,最高兴的是李家,而你逃不了杀害我的嫌疑。独孤西谟,你现在在独孤谟乾面前是如履薄冰,你不会给他任何明面上可以重重责罚于你的机会的。你根本不敢赌,也不会去赌。”
独孤西谟低垂了眼,微微摇头苦苦一笑,那是比千年寒潭还更深的悲哀与孤寂。
“温子洛。”独孤西谟远远的看着她道:“你分析都很好很不错。可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你每一次都能如此成功的猜准他人心思,若你遇见的那人是个疯子,而他又不计后果,你命危矣。而那人如果是个强劲的对手话,当断则断,两两相害取其轻的道理他自然懂得,哪怕当真有沉重的惩罚,也总比安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的好。温子洛,出来混,迟早是要还。有些道理,你以为你懂了,可你其实不懂。而兴许有些事实你亲眼看见的是这样,其实并不是这样。若当真是误会了,难道就不怕悔恨一辈子么。”
独孤西谟说完后,自己又大笑起来,他真的是疯了才会对她说这些!可他心底处又是那样的渴望温子洛能够回忆起那段记忆,也许……也许她就不会这样厌恶他,而他也不必如此纠结。说好的给彼此这天地呢!
“温子洛,我要你明白,本皇子从来不会给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特别是实力相当的对手。”
独孤西谟说完后,转身便走。风吹起他的黑袍肆意的飞扬,却吹不散他此时一身的伤。
温子洛拾起地上碎成渣的绿叶,她不知道?她知道?可这又能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