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筠凰缓了紧皱的眉头,笑道:“你一直都很聪慧,对很多事看得比本宫还要明白。本宫也就不与你绕这些事了。”
温子洛隐去眸中的失望,本想从独孤筠凰这里套话,却还是失败了。都说她聪慧,而这些说她聪慧的人又何尝不聪慧,都是难对付的。
“但诚如你所说,李家的气焰的确是太盛,今天你设了这么个计让本宫浇了把水敲山震虎,本宫到也要多感谢你。”
“长公主言重了。”温子洛浅浅行了一礼道。除了惩罚温子妍,其实她这么做也是回敬了一下李辄,告诉他她并不是这么好惹的。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李辄不来惹她了,要惹她才会继续有戏唱。
“只是朝中的事情毕竟是父皇和朝中大臣处理的事情。洛儿你莫要忘了独孤盛国的女子向来不得干预朝政。即便我们现在虽然打了李家一巴掌,可于整个局面来说并无伤大雅。还是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经。再有才智又如何,于朝政来说,女子向来轻如鸿毛,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即便是做过于国有利的事,矛盾冲突一来,首先舍弃的是女子,背负所有罪责的也是女子。放眼古往今来,能够为历史千百年来所记载的女子哪个不是身负骂名的。洛儿,你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历史向来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女子身上,所有才会有了那些许亡国祸水。可是殊不知,一个女子哪有能使一个王国灭亡的能耐,不过都是为了那些败国的君王开脱一些罪责罢了。
而她嫁了两嫁,克死了两国国君,也不过只是为独孤盛国开路。骂名也好赞誉也罢,只要独孤盛国最后不亡国,千百年后谁又还记得。
她对于温子洛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哪怕明明感觉得到温子洛是个有野心的,但她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亦不想她走错路。
“洛儿谨记长公主教诲。洛儿只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罢了,刚才竟在长公主说那些话,的确是越距了,还请长公主责罚。”温子洛低头请罚道,与独孤筠凰说得越多她越是难以掩饰自己。但对于独孤筠凰每次的示好,她却总是难以接受。因为她和她并不是一路人,既不是一路人那就千万不要走得太近。
独孤筠凰笑道:“罚你?本宫自然是要罚你。竟然敢将本宫的画作毁坏,温子洛说到底本宫最该罚得人是你才对。你可知那画作本宫可是画了大半个月!”
她将此画送来给温子洛添上最后的佛光,不过是想借此向温子洛示好罢了。毕竟她觉得她与温子洛甚是投缘。而且温子洛既是丞相府嫡女背后又有端亲王,早点儿下手将她拉到自己这边来,百利而无一害。
可温子洛竟然让温子妍将画作给撕了,她这是想要表明她一点儿都不想接受她的示好,甚至连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