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在到达葛图之前你不会再见我,不想刚刚入夜就叫无霜偷偷的来通知我来见你,可是有什么事?”秦微遗说得嘴角带笑,一身白衣在烛光下镀上一层橘黄,更显得温润翩然。
温子洛屏退了绿琼和无霜,道:“我原是叫你子夜前来,你现在来就不怕被人看见?”
“以我的身手什么时候来都一样,他们不会知道。”秦微遗浅笑道,“不过我刚才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风干陌竟然在这周围。”
“风干陌?”温子洛疑惑道:“这周围都是女眷的帐篷,他来这里作甚?”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许是他看上了哪家小姐,所以想偷窥一番也不一定。”秦微遗见温子洛绷着一张脸,随口打趣道。他也是在无意间看到的风干陌,只是风干陌来这里做什么他也不得而知,总归不过又是在帮独孤西谟做什么事。
而秦微遗的打趣却更让温子洛蹙紧了眉头,前世是风干陌宣读的废后圣旨,也是风干陌挖了她的双眼,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和温子妍对她用刑时的场景。
而风干陌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为了温子妍?独孤西谟一直都打着借温子妍渐渐拉拢李家的目的,可现在的温子妍已不能帮他达成这目的,那莫非是李扶水?
但无论是谁,只要李家不复存在,独孤西谟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想到了什么?”秦微遗见温子洛不仅没笑,竟然还愣神了,莫非她知道风干陌要做的什么。
“没想到什么。”温子洛回过神来,淡淡道,可心头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的画面,她忽然有一处想不通。
风干陌宣读圣旨时,独孤西谟正好出征秦国,可秦国国力并不差,与独孤盛国一直以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独孤西谟为何会突然要去攻打秦国。师出无名,向来是兵家大忌。而且独孤西谟既然要攻打秦国,正是用人之际,为何非要派大将风干陌来杀她。在江山与她的死之间于独孤西谟来说江山肯定是最重要的,而少了风干陌给他当前锋,他能够打赢秦国的几率岂不是就小了很多,这可不是独孤西谟行事的风格。
“那你叫我来究竟是有何事?”秦微遗见温子洛当着他的面竟然又走神了,心头竟然有些急躁起来。即便他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眼中仿佛也从来不会有他。
“我写了一封信给边国三王子迄雷,你可有法子将此信以最快的速度万无一失的送到他手上?”温子洛从怀中拿出那封信来递给秦微遗。前世的事既然现在想不通那她也懒得继续去想,不过是越想伤得越深,越恨罢了。
“给迄雷的信?”秦微遗不解的接过那信,在温子洛的示意下打开细看,但却是越发的疑惑了。
“你去过卡耶城?”
“是。”
“可你并不了解迄雷。”
“是。所以我给他写了这封信。”
温子洛看着那跳跃的火烛淡淡笑道:“独孤西谟在边国有二王子蒙泰,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在起点上我们已输了独孤西谟一大截,所以必须得立即追上。不然待将来独孤西谟助蒙泰登上边国王位,国内国外都有他的势力,而你那时想要再追上独孤西谟就更难了。”
秦微遗低头沉思,温子洛说的这些话他早就想过,可说永远比做容易太多太多。
“但你如何就能肯定迄雷看见这封信后就会答应你,若他不答应呢?而迄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卡耶城城主,你以为就凭他能够和蒙泰相抗衡?”
温子洛笑道:“我自然是无法肯定迄雷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我才写了这封信去试探他。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未可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反正我们现在不也是静观其变见缝插针?况且迄雷此人,野心本就不小。”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派人将信给迄雷送去。”秦微遗皱着眉头说道。温子洛竟然去了卡耶城也不提前告诉他一声,若是她今天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对于温子洛让他给迄雷送信这件事他本也是有些不愿意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若是迄雷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真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那独孤西谟当初为何不选择迄雷而选择蒙泰。独孤西谟早就盯上了边国,对边国局势的分析只怕是比他们更透彻。
可温子洛偏偏却看上了迄雷。
秦微遗收好信,既然温子洛这样选择,那他也只好照着她说的去做。他相信温子洛的智慧和手段,更相信温子洛对独孤西谟的恨,而这些权势争斗不也是经常靠赌靠运气,即便是神人也不可能事事都算得准。
“那你可还有什么事?”秦微遗又道,仿佛是不想立即离开一般。不知是这大漠的风沙太大还是要想的事太多,他总觉得温子洛看起来越发的憔悴了。
“你时常跟在皇上身边记录事情,最近可有什么新情况?”温子洛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赶路,她了解的消息非常少。
秦微遗想了会儿道:“这段时间国内并无什么大事,所以太子虽然监国,表现却是平平。皇上他虽然每天都会召集跟随前来的大臣商讨些国事,不过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倒是李家父子时常闹出些事来,李辄棱角锋利常在政事上说出些不同的意见来,不过对皇上表现出来的忠心却是让人佩服,皇上也对他甚是纵容。而李泽却是和陆成将军卯上了,十句话里就有七句半在含沙射影的嘲讽诋毁陆成将军。”
“那陆成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