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洛你听好了,我醉了也好没醉也罢,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除非是我死了!但是你杀了干陌,这个仇我会记下,永远的记下。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没有人会纵容你一辈子,而我本想这样对你一辈子。可如今看来,不值得,真的是不值得。”
“你害了干陌,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风干陌。有什么仇什么怨冲我来就好,何必去牵扯到干陌。这一次,你错了。”
“我错没错,犯不着你来评论!”温子洛愤怒的甩开独孤西谟的手,趁机退后两步,双眸如火,只道:“你既要找我报仇,尽管来找便是,我温子洛绝不害怕!”
“好!说得好!”独孤西谟打了个酒嗝,指着温子洛冷声说道:“温子洛你说得好,做得好!这辈子,我独孤西谟奉陪到底!该还的我一定会让你还,从此以后绝不会再有任何手软相让!”
“手软相让?独孤西谟你大可施展你的那些手段,我温子洛哪怕是死了,也绝不会怕你半分!”
温子洛彻底的怒了,心一阵阵的疼,看着独孤西谟那副生气怒吼的模样,泪不争气的流下。他吼她,前世今生第一次这样吼她。
吼得好,好!这辈子,走的本就是条无法回头的路,彻底撕破了脸也好。
独孤西谟吼完后,眸中烈火渐渐冷却,摇晃着醉到极致的身体,他忽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看着温子洛那双流泪的眼,他忍不住心疼的想要走过去替她拭去,可只走了一步,风干陌留给他的那封血书就浮现在眼前。
“干陌……”独孤西谟急急愣住,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那里仿佛头疼欲裂。那封血书反反复复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着,不依不饶。
他要杀了温子洛替风干陌报仇!
独孤西谟双眸突然露出狠色的看向温子洛,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温子洛警惕的盯着独孤西谟,一步步往后退去。独孤西谟这一副嗜血的模样,是想杀了她么?
“独孤西谟,你最好今晚就杀了我,否则我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一辈子无论你如何演戏,我都不会相信你一丝半毫,你永远也别想通过我拉拢温衡道和独孤真。我只会不遗余力想尽办法的让他们都厌恶你!”
温子洛笑得凄美,明知道他这幅模样是想要杀了她,她应该安抚住他的情绪保命才是。可是她做不到,一句平缓的话也说不出口。此刻此景,要她向他求饶,还不如让她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独孤西谟听着温子洛这话,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说他在演戏,他说她付出的不是真心,她恨他却不告诉他为什么……
独孤西谟愣愣的看向自己的胸膛,伸手摸向那颗跳动着的滚烫的心,却这样被温子洛毫不留情的泼上冷水,似千山暮雪一般。
“你知不知道心疼的滋味儿?”独孤西谟一把握住温子洛的双肩,又道:“也许爱上谁都不会这么累,但偏偏这世间万千的人中我就只选了你。温子洛,你彻底的伤了我的心,我会报复你。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我不会杀了你,因为你也知道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并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独孤西谟将头靠在温子洛僵硬的肩上,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像是梦呓一般。
温子洛痛苦的闭上双眸,一咬牙使劲儿的推开独孤西谟。
而独孤西谟顺势躺在地上,已然昏睡了过去,但嘴中仍旧轻若蚊足的说着那些温子洛再听不见的话。
温子洛冷冷的看着独孤西谟,她想这一次独孤西谟许是再也不会向她撒谎,而是要开始对她进行攻击了。她想独孤西谟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定恨透了她。她又想,独孤西谟满嘴胡话都是骗人的。她还想,他许是真的很恨很恨她……
心拧做一团,恨如何爱又如何,最后都是只影独殇。尘归尘,土归土,恨仍然很恨。
可温子洛却不知道古人有云酒后吐真言,却不知道她能成功的走到今日有多少致命的细节是独孤西谟替她完善的,却不知道她推开独孤西谟时,他说:“但我还是爱你,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