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乃是水陆要冲,天下雄城。整个城内被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
城中不用多说,自是整个大赵的心腹——大赵王宫所在,城南为大赵大官贵胄的府邸聚集地,城北则是普通的平民区,而城西和城东则为繁华的商贸区。尤其是城东,这里的繁华程度并不比蜀山城差。
不光来自四国与巴蜀的生意人遍地,甚至北漠南蛮的人也不鲜见,互通有无,热闹非常。
林祜、夕夕、万屠虎走在摩肩接踵的城东大街上,这一会的功夫林祜已经拍掉了四个伸向自己腰间的手。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
不管是多么繁华的城市,都难免有乞丐与偷儿,而且乞丐里面九个偷这句话却是一点不假。
这行窃的大多都是乞儿,被林祜发现也是不怕,脏兮兮的小脸露齿而笑,滚刀肉一般摆明了认打认罚。
林祜也只能摇了摇头,随手还丢出了几枚碎银子。
城东区中央,占地数百尺,竖着一座庞大的酒楼,这楼的名字就叫做“第一楼”。
这第一楼号称有第一漂亮的女人,第一烈的酒,第一精美的佳肴,乃是整个邯郸最有名的销金窟。
白天这里只做普通谈事喝茶的酒楼,但是到了夜晚,华灯初升,便是灯红酒绿的蚀骨地英雄冢。
林祜带着夕夕和万屠虎走进了这第一楼,就在第一层随便找寻了个位置坐下。现在午时未到,时候尚早,这第一楼的客人倒也不多。
林祜他们刚坐下,立马就有小厮随侍左右,果然不同于普通的酒楼,这第一楼为每一桌都配了专门的仆人随侍。
小厮将一个册子递给了林祜,林祜扫了一眼,随即吩咐道:“把叫得出名字的糕点每样来一份。”
“每样来一份?”那小厮有些不确定,要知道光上面的糕点就有数百份。
“嗯。”林祜点了点头。那小厮虽然还是狐疑,良好的习惯让他还是微笑的退去。
林祜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夕夕,还有面带一丝菜色的万屠虎,心中有些愧疚。今天把夕夕和万屠虎叫出来虽然是另有事情,但是也存着寻点好吃的东西给他们俩补补的心思。
很快,一盘盘各式各样的糕点就端了上来,夕夕食指大动,和万屠虎两个人吃了起来。
看着夕夕吃的还是那么香甜,林祜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夕夕的味觉没有因为自己母亲的“荼毒”而跑偏。
林祜喝着茶,有些期待得看着门口。
时值正午,这第一楼的客人越来越多,虽然这里消费昂贵,可是这世上总归少不了富人。
有四名青年进楼而来,最大的大概刚过二十弱冠年纪,最小的则是十七八岁。这四名青年皆是黑衣短打,高领黑靴,一身打扮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只是站最前面的那人衣服扣子却也没扣好,半挽着袖子,露出精壮的肌肉,一双不大的眼睛环顾着四周。这青年虽然同样精神,但是却不经意间流露出那流里流气的纨绔气。
林祜打量着这人,心想不会是他吧,这眉眼变化好大?
这人似是发现林祜在看他,眉毛微挑着回看过去,抬了抬手臂,似是挑衅地秀了秀肌肉。
这人带着其他三人走进来,看到林祜旁的夕夕眼睛一亮,手放在嘴里地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号!
夕夕埋头专心地吃着自己的点心,浑然没有发现自己被“调戏”。
万屠虎却是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一脸不善地望着那人。
那人耸了耸肩,哈哈一笑,口中嘟囔道:“好凶好凶!”也再没做什么动作,摇头晃脑地带着其他三人走开,在林祜他们三人不远的地方也寻了一张桌子坐下。
林祜心中却是一笑,就看这欠打的恶少做派,不是他又是谁!
那三人坐下,早有小厮随侍左右,嘘寒问暖,要比林祜这桌细心周到不少,显然这恶少是这里的熟客。
这恶少咋摸了下嘴,声音有些大:“爷最近忙着训练,连着七八天没尝过酒味了。先不用多讲,上两坛最好的酒给爷们漱漱口先。”
旁边有人开口劝道:“赵师弟,只能休息一下午,晚上还要回兵院。莫要喝醉了!”
“嘿嘿,徐师哥,省的省的。不会误事的!”那“赵师弟”满不在乎道。
只听只言片语,便知道这四人乃是大赵兵院的学生。
“你叫张五,爷没记错吧?”那赵师弟又道。
随侍的仆从立马点头:“赵爷真是好记性!小的是张五。”
那赵师弟随手丢了块银锭过去,足足小半个拳头,够普通人生活一个月还要多:“爷最近在兵院里憋久了,这才放出来,连家还没回。给爷说说最近这邯郸城有什么新鲜事没,说得好了再赏!”
张五接过银子,揣在怀里,美滋滋地应了一嗓子:“好嘞!”说罢,开始讲起来邯郸城得新鲜事来!
“四位爷,要说邯郸城!最近可是发生了很多大事!今年蒙我王恩典,大将军王殿下的六十大寿要与民同贺,这一时间天下风云汇邯郸。这里面有不少很多英雄好汉,也有不少牛鬼蛇神。小的听说,就在昨天,捕风司就抓住了一个名闻天下的偷香窃玉的cǎi_huā贼,名号为一枝花。这人将主意打在了城南陈府小姐上,犯案之时被当场抓获,那场面别提多精彩了……”
显然这张五深知这位赵爷的做派,自然捡他感兴趣的说。
果然那赵师弟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脸坏笑地和那张五交流着什么,浑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