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这边的越人部队之所以能够攻进城内,不是楚国守军失误或者轻视造成的局面,那么阮水泽亮的信心就不会因为乱七八糟的局面心理崩溃,有了信心无论面对的局面和自己想的有多么不一样都能憋着一口继续下去。
用了一个夜晚的时间来联络各部落首领重新调整各支部队的位置,阮水泽亮也听了城内一夜没有停止过的厮杀声和惨叫声,等待东方天际的第一缕朝阳的光线照射进城内的时候,这他妈城内的厮杀声在清晨里怎么还在爆发?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仅是阮水泽亮这么想,连赶过来了解情况的阮陈黑虎和阮青石方也都是这么想。
几个越人蛮夷地位最高的首领刚刚见面的时候,都是彼此之间一阵面面相觑,脾气火爆的阮陈黑虎最先出声,但是也只是爆发出一连串的抱怨,说黑越部落在正南面的战场战死了多少,说好了大进城内守军就会崩溃的局面怎么没有,诸如此类对战局一点建设性的建议都没有的话。
阮青石方到是没有说法,他从过来到阮陈黑虎抱怨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表情呆滞的模样,像是遭遇了什么似得深受打击。
“不要说了!”
阮水泽亮脑袋本就就因为过度思考而头疼欲裂,实在是受不了阮陈黑虎没完没了的抱怨了:“沅县正南面的部队快点调离,让城内的那帮王八蛋寻找到突围的机会赶紧滚蛋!”
阮陈黑虎被他吼得一阵错愕,反应过来后是更是觉得异常愤怒,也大声的吼回去:“尼玛,老子手下的所有黑越勇士,包括战死和失去再战能力的,老子现在手里能用的人还不到二十万人,这就是你的那个狗屁计谋害的。阮水泽亮,你****的是不是想要打一架?说好了攻进沅县大家都有好处,也能得到屯兵和驻扎的据点。可是现在你自己看看,仗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到底是应该继续进攻?还是现在就撤兵回去?”
阮陈黑虎的声音很大,阮青石方听着他那种能震破耳膜的吼叫,终于是有那么一地啊你按点回过神来了,于是劝阻道:“好了,你们都冷静一下。”
说着,阮青石方用手掌捂着额头,很是疲惫地说:“我带兵进城的时候,遭遇到一支精锐的楚军,要是我没有遭遇到他们,现在东城墙恐怕已经被夺回去了。”
停顿了有那么一会,阮青石方苦笑继续说:“那支楚军只有四千多人,我这边足足两万多的青越精锐与之厮杀了两刻钟,等到对面的楚军退却,我派人数了数人头,还能站立的青越人竟然只剩下一半。”
阮陈黑虎先是一滞,然后张口急忙问道:“那你们杀死了多少敌人?”
阮青石方闭上眼睛,眉毛一颤一颤,重新睁开眼睛后,脸上全是惨笑:“当场战死的和没随着部队退却的,付出了足足上万人的代价,只是留下来的敌军尸体还不到一千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阮水泽亮也将自己零零碎碎拼凑起来的情报说出来:“从昨天正午打进沅县城内,再到凌晨时分,已经有四十七个部落联系不上。另外,还有相当多的部落也是减员相当厉害。”
说到底,直到现在,阮水泽亮、阮青石方和阮陈黑虎三个越族巨头坐在一起,还是没办法知道刚刚过去的一个下午和一整个夜晚,究竟是损失了多少人。不过,阮水泽亮还是可以大概猜测出一个数字,那就是突入沅县以后的一战下来,越人这边损失的人手绝对不会少于十万以下。
三个部落首领全都是脸色阴沉,谁也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也根本没有想要说话的兴趣。都知道玄火军的战斗力强悍,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强悍到了这种程度。以前,也不是没有跟安州的驻防军打过。可是谁能想到,同样都是楚军,同样都是汉人,为什么从前的楚军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阮陈熊狰十万大军就能在安州到处肆虐,一次次抢劫回来大笔的财物,大量的人口。可是,现在杨天鸿入主安州,楚军那边完全是变了一个样子。活脱脱的就是猪羊变成了猛虎。如此巨大的落差,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接受不了。
“现在,我们有两件事情要做。”
沉默片刻,阮水泽亮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沅县守军显然是觉得被围困且城墙失守变得疯狂,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开一条道路,让出楚军突围的道路,免得刺激得他们困兽犹斗,进而对我们造成更加恐怖的伤亡。第二件事情,就是集中相对精锐的队伍,再配合以各部落骁勇的战士,将战线不断往城中心推进,压迫守军的生存空间,逼迫他们赶紧滚蛋。”
除此而外,阮水泽亮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不断叹息着,连声苦笑道:“我们要的是夺下沅县的胜利,不是全歼沅县五万守军。”
是啊!仅仅只是一个沅县。跟从前战无不胜,攻城略地,随意残杀楚国百姓的越人相比,阮水泽亮简直觉得自己手下这些蛮夷根本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软蛋。尼玛,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好吧!就算是现在的越人不思进取,一个个都是******废物,可是从阮陈熊狰大军灰飞烟灭直到现在,才刚刚过去了几年时间?
阮青石方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们制订的目标本来就是想要夺下沅县,为越人重新立国的伟大梦想注入一剂强心剂而已。
阮陈黑虎张了张嘴,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