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乐愣愣地看着莱瑞拉，“你有把握？”
“没有。”莱瑞拉毫不犹豫，“如果什么事都要有把握才能做，我早就驻足不前了。”
许乐乐沉默了。
凯莉这才能插上话，“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普通家庭出生，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将军。我只知道造成这一切的诺威主任已经死了，有种一拳只能击在空气中的感觉。”
莱瑞拉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想那么多，能过好明天就不错了。”
许乐乐顿了很久才问，“有什么事我能做的？”
“强大起来。”莱瑞拉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好像杨威瑟那样仿佛从来不会犹豫，在许乐乐心中，他们都是坚定强大的人，“在真正强大起来，能给对方致命一击之前，不要透露你的想法。做好你目前能做的一切。”
等凯莉推着许乐乐从莱瑞拉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望着外面的阳光，恍若隔世。
梁宏远接过凯莉手中的轮椅，看了眼许乐乐有些恍惚的脸色，却没多问。
许乐乐却根本还没回过神来。
明明只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凯莉不知道许乐乐看到了什么，也没多问。但是仅就她自己而言，天赋是人造的这样的事实也足够冲击了。
三人就这样沉默着前行。
直到即将分手，凯莉要回宿舍，许乐乐要回医院。却谁都无法道别。
最后还是梁宏远先开口，“那么我们就往这边了……”
凯莉却突然说，“乐乐，我有点害怕。”
“我也是。”
她们还实在太弱小，真正手握力量的人一个手指头就能让她们万劫不复。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我会一直迷惘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是当真正需要力量的时候，却只能看见自己的弱小。如果我能一直像你那么努力的话，现在的我早已不是这个样子了吧。”
“什么时候开始都不会晚。”许乐乐想要安慰她，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好像有一丝颤抖，显得分外苍白无力，却不敢停下来，好像如果不说点什么，会连自己身体里的勇气都消失殆尽，“我们还有时间。”
“是啊。还有时间。可是啊，艾莉丝在我们之前，应该是去年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吧。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在孤独前行独自战斗。可是我不要说替她分担什么，就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凯莉苦笑，“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挺聪明的，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是个笨蛋，笨得简直无可救药。”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凯莉，不管莱瑞拉怎么想，我还是我，我总得为自己做点什么。”
凯莉握住了许乐乐的手，“是啊，总得做点什么吧。”至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至少要让自己尽可能强大起来。
等梁宏远将许乐乐送回医院的时候，直到这时候许乐乐才发觉之前用力过大，腿部隐隐地疼。等检查换药什么的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很晚了。
望着人都离开了空荡荡的病房，许乐乐沉默了下来。
今天的事对于她来说，冲击实在太大。甚至让她非常迷惘。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一直以来的许乐乐，想的只是希望强大到能保护自己。可是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许乐乐下意识地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仿佛这样就可以不去想那些深渊般的黑暗，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点温暖。
通讯突然响起，是杨威瑟。
许乐乐这才反应过来，下午杨威瑟被梁宏远喊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杨威瑟问，“怎么了？下午去了大校那里有什么事吗？给你发了短信都不回。”
明明还什么没说，明明连什么都不了解，可是在听到杨威瑟的声音的这一瞬间，许乐乐就突然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恢复了温暖。
是啊，还有杨威瑟在。尽管在她的目标面前，杨威瑟的力量也同样渺小得如同蚂蚁撼大树，可是许乐乐却仿佛有着无尽的信心，杨威瑟一定会保护自己。
刚才一直紧紧地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放松下来，“没看到。”
杨威瑟却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许乐乐突然就窒住了。今天的事，该怎么说？
见她有些犹豫，杨威瑟立即说，“你等等，我来看你。”
许乐乐闻言一愣，“你晚上跑到医院来？”
杨威瑟这才想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许乐乐他自己也在住院，支吾了两下，干脆还是咬咬牙把实情告诉了她，“……本来是挂床，晚上就可以回去的，可是梁长官非让我待在这。”
许乐乐顿时不放心，“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没事。”杨威瑟执意要过来。
许乐乐只得等着。
可是没想到过了片刻，她没等到敲门声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威瑟从窗户爬了进来。
“你怎么了！”
杨威瑟从窗台跳下来，反手关了窗，“梁长官不让我出门，说我只要踏出房门一步就打断我的腿，我就只好从窗户出来了。”
这根本就是故意曲解好吗？
许乐乐大跌眼镜，杨威瑟平日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也有会这么乱来的时候。
“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许乐乐有些担心。
“不要紧。”杨威瑟仔细打量了打量许乐乐的脸色，“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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