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望着不停喘气的温若寒,差点不耐烦的掀桌子。
戴着厚厚的大黑边镜框眼镜,用大刘海再遮去半张脸,谁会知道这个大一其貌不扬的木讷女孩居然长着跟上届校花温馨一模一样的脸蛋。温若寒和温馨是堂姐妹,仅仅相差一岁的她们长的跟双胞胎似得,小时候她们就常常无聊的玩那种双胞胎游戏,后来年纪大了,温若寒的性格越来越左,渐渐就关系远了。
“我说你叫我是罚坐的呀,到底说不说呀?”一个半小时,温馨觉得她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温家本来只是一般的人家,她们的父亲们,也就两兄弟,一个继承了爷爷的岗位,当了村支书,一个留校当起来大学里的助教老师。当助教老师那个是温若寒的父亲,他的第一批学生里有一个就看中他,女追男隔层纱,等结婚温助教才知道女友家世显赫,国家荣誉副主席的小女儿,呵呵,于是温爸爸就成了真金的凤凰男,简直全国上下都找不到比他运气更好的。
因为与高家的关系,温馨的爸爸也步步高升。按说温若寒才是高家的外甥女,应该跟高若雨似得,比温馨更嚣张才是,但是她就是不,她就是希望各种装,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德行,温馨还不知道吗?
温若寒抬起头,用那双与温馨相似的大眼睛望着温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不容退缩的坚定,“姐,我路过外公书房的时候,听到他打电话,广西的非法采金矿的财阀是尤家金属。”
“什么?”温馨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些年,温家虽然是条件好了,但是处处让高家摆布着,作为唯一的女儿,温馨知道父亲的难处。高家更是连她外祖家也不放过,她外祖家是做矿业的。高家借着权势给她外祖家的尤家金属打开方便之门,而后收受贿赂。其实现在做生意的,就没有哪家大财阀可以做到干干净净的,家家都是官商勾结。但是高家越来越贪婪,弄的她外祖家疲于奔命。要知道矿业虽然算是高利润行业,但是周期长,前期投入打,而且难管理。打点的地方也多,还有风险,例如前几年铁矿就不值钱,这几年又好些。
但是温馨也没有想到尤家胆子这么大居然这么备受关注的金矿敢无证开采。只怕又是高家背后使了力,肯定是保证能马上拿下证件的等等,高家到底在干什么,要那么多钱干嘛?还有她家小舅舅,做事可不像大舅舅那么保守,就没有他不敢做的。她可是听说广西的矿场还有非法任用劳工的事,这事被朱悠悠他们捅了出来。彭家跟当地政府施压,连特种部队都联合出动了,只怕肯定会查个清楚。虽然不一定能查到她小舅舅头上,到时候牺牲几个手下背黑锅也就是了,但是不知道小舅舅和高家会不会就此记恨朱悠悠和彭家,就跟人家对上呢?
温馨收拾好情绪,坐好又仔细想了想,问温若寒:“你就听到这些?就这事,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温若寒鬼鬼祟祟的左右前后再三确认,才说:“我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但是我听见外公说,你真想那么做?如果你真决定那么做,就一定要做到漂亮,而且事后也要收拾干净。无毒不丈夫,把那小丫头除了也好,我这边的事情也能更顺畅些。”
温若寒还学着她外公那说话的口吻,仿佛很迟疑似得,却一句也没有劝说对方,反而说还能让他事情顺畅些。那电话那头的人就肯定下定决定除了那小丫头。联想到前面的矿场的事,这小丫头明显说的就是朱悠悠。朱悠悠可是她实实在在认识的人,温若寒觉得要是她知道了有人准备要除了朱悠悠还不去跟提醒一句朱悠悠的话,那她就是杀人帮凶之一,所以她才是这么着急,这么凌乱,这么不知所措又义无反顾的找上温馨。温若寒觉得要是她还能信谁,那肯定就是温馨了。
温若寒变成如今这样,可以说也是因为太过聪慧,在她父母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听到大伯也大伯母的交谈,知道温家一直被高家支着撑在前面,大伯母更是怕尤家出事,特别是尤家小舅舅居然跟高家勾搭上,设计了车祸导致尤家大舅舅半身不遂,从而抢了尤家大舅舅的权,大伯母就说是高家挑唆的,高家如何如何不好。当时才十几岁温若寒还为此暗暗记上了大伯母一记,然后她偷偷在高家调查这事,等她确认这事还真是她亲舅舅给挑唆的,温若寒就开始慢慢变的文静、内向,因为她的世界观正遭受冲击,她一时不能调试过来,也觉得无颜见温馨慢慢跟她疏远。
温馨比较也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一时也被这么大的事情,吓的失了分寸。
要是去提醒朱悠悠,那朱悠悠肯定会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么消息,然后会不会查到跟她那个心狠手辣的小舅舅有关,再然后牵扯到高家,再然后她们家全部完蛋。摇摇头,温馨觉得肯定不能这样,她在如何良心不安,却陷家人、亲人与不利的局面,这样的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来。
但是这高家与尤家通过她们温家勾搭在一起,办事越来越出章法之外是事实,要是不制止,早晚拖温家一块大厦倾倒。可是这样的大事岂是她们两个小女孩商量着就能办的?
“啊?”温馨尖叫了一声,责怪温若寒,“你说你怎么回事,你去偷听你外公讲电话干嘛?”
突然温馨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事,“你外公那样身份的人,就是在自己家里,总不可能大声讲电话吧,你到底是怎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