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付在紫兰前边回来的,黎婉着急问道,“追上侯爷了吗?”
全付躬身施礼,回道“在宫门处追上了,侯爷说他大意,没有直接进宫,全安去承王府上了,侯爷等着承王一起,侯爷让奴才告诉夫人,不用担忧……”他当时什么没问就追上去也是见黎婉真着急了,追上侯爷时侯爷虽面无表情,全付却看得出来他做对了,宫里真的是趟浑水。
紫兰和全安一道回来的,全安拿秦牧隐的衣衫,黎婉收拾了三件,听紫兰回话,“奴婢和承王妃说了,她好像并不清楚,奴婢刚到没多久,承王就急急忙进了宫,估计是得信了,之后,全安也来了,奴婢就和全安一道回来了!”
承王多是在书房,紫兰见不到承王实属正常,黎婉沉思,紫兰去王府时承王定是还没得到消息,否则怎么会在紫兰去了之后才离开,依着秦牧隐的速度,那时候怕已经到了昭阳殿了,中间果真存着猫腻。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宫里的消息,然而什么消息都没有。
晚上,秦牧隐没有回来,早上醒来时,紫兰说全安回来了,全安身为秦牧隐小厮,入不得宫,黎婉皱眉,“他可有说什么?”
紫兰边服侍她穿衣边道,“全安说让您别担心,皇上没有大碍了,太医给皇上看过,说是吃错了东西,气血一上涌才会晕过去的!”抚平衣角时注意到袖边绣的桃花针线起球了,紫兰掀起给黎婉看,“夫人,线起球了,您看要不要换一身……”
这套衣衫是黎婉比较钟爱的,衬得她身段窈窕,脸色娇媚,宛若桃花仙,黎婉低头一瞧,皱了皱眉,“针线都是库房里拿出来的,怎么会起球……”
衣衫是她奶娘亲自绣的,穿了才几次,她喜欢得紧,怎么会起球?
紫兰也疑惑,“是不是走路不小心刮到哪儿了?”说完紫兰自己都不信了,黎婉平时走路慢悠悠,侯府的甬道走廊没有伸出枝桠来,即使刮到了,针线该会翻起来,而不是起球。
黎婉本就心情烦躁,被这么一弄,心情更不好了,抿着嘴,眼角耷拉下来,紫兰小心翼翼道,“不若奴婢去问问负责浣衣的两个丫鬟,是不是她们洗衣服时,不小心磨蹭到了!”
“算了,换一身吧。”喜欢的衣衫不能穿了,黎婉一上午都提不起精神,走神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吩咐人不许打扰,坐在书桌前抄了一上午的经书,用过午饭,她想着夏秋送过来的帖子,秦牧隐嘱托她与老夫人不能出府,黎婉只得让二九跑一趟尚书府,叫周鹭来一趟。
周鹭一个人来的,一路上感觉侯府乖乖的,进门见黎婉抄写经书,忍不住揶揄她,“什么事你不能来秦府偏生要我过来,害得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就来了,茹茹要跟着来,我也没带上。”
黎婉心底过意不去,扶着周鹭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茶,歉意道,“是我鲁莽了,不过想和你说说话,问问你可收到了安王府的帖子?”
“安王府?”周鹭诧异,思索了片刻,摇头,“公公回京后府里收到的帖子多,并没有安王府的,安王要守孝吧,怎么会想着下帖子?”周鹭轻轻抿了一口茶,感慨,“还是你这儿的茶好,府里的茶虽然也好,喝着总没你这儿的香醇。”
秦渊做了尚书后,府里的规矩也多了,茶要分三六九等,连氏命她买了些回来,买的是铺子里的上等茶,比起现在喝的却不够香醇,始终少了点什么。
“你要是喜欢待会走的时候给你装点,茶是侯爷从宫里带回来的,你也知道平日我喜欢花茶,最近花茶喝着不入味我就不喝茶了,泡茶的时候扔一颗红枣进去,看着也舒服。”老夫人偏爱龙井,府里存的龙井多,这几样是秦牧隐刚从宫里拿出来的,刚才她让紫兰随意拿了一包出来,却也不知道是什么。
“茶多香?不喝茶可少了很多乐趣,古人们喜欢饮酒作诗,也是以茶待友,去了旁人府里你也不喝?”黎婉说起周鹭才回过神,昨日铺子开张她好像也没喝茶,真是可惜了,上等的茶就搁在那里发霉了?
黎婉其实还有事与周鹭说,“大堂嫂,不瞒你说,我请你来是想请大堂哥帮个忙。”
周鹭诧异,“你大堂哥能帮你什么忙?”
秦牧庒在淮安长大,对京里什么都不熟,科举要三年后了,那时候,秦牧庒年纪比旁人都要大,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中了,想起这些事,心里也唏嘘,公公是尚书不假,秦牧庒和秦牧翼却是没有官职在身,要不是秦牧隐帮忙两人在翰林院混了个编修,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大堂哥没有官职,在翰林院的职位没有编制,他能帮你什么忙?”周鹭心下感慨,在淮安时,公公一直拦着不让他们进京赶考,否则,也不是今日的局面。
黎婉好笑,“大堂哥哪有你说的那般,我记得早些有位书生从淮安进京赶考,三婶三叔还托他给侯府送了些特产来,不知道大堂嫂听大堂哥说过没?”
周鹭一下就知道黎婉口中的书生是谁了,笑道,“怎么没印象,那时候我刚嫁进秦府,婆婆还与我说了当年的好多事,对老夫人,她心里敬重不已,说是有次老夫人给她写信谈到淮安的芒果,她记在心的同窗,进京前来给你大堂哥辞行,给婆婆请安时,婆婆想着芒果的事就让他帮了个忙。”
淮安一年四季都热,温度高,地产的芒果有大有小,颜色有黄有绿,不似京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