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有件事与你说。”秦牧隐夹起筷子,给黎婉夹了快蹄花,认真地看着黎婉,“我明日有事出门一趟,怕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你怀了孩子,尽量别出门,有什么事吩咐全付去办,过几日,府里会来一批人,我不在宅子里,他们负责你和老夫人的安全……”
黎婉面露惊慌,秦牧隐安抚的顺了顺她的头,轻声道,“你不必害怕,全付心中有数,他们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以防万一,我回来他们自然就走了,与你说一声,你心里有个准备。”
皇后传了懿旨来,说皇上身子出了问题,即日起带张大夫进京,秦牧隐心里不愿意带张大夫回去,黎婉身边缺不得大夫,经历过承王妃生子的那一幕,秦牧隐心里愈发不安。
这几日他忙的同时便是给黎婉物色产婆和一名女大夫,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养一名女大夫的规矩,专门看女儿家的病,不过女大夫的地位尴尬,说她们是大夫不过是一个称谓,实则就是大户人家挑选出来的丫鬟。
“侯爷,您会有事吗?”黎婉紧张不已地望着他。
原来她担心恐惧这个,秦牧隐黑沉的眸子深邃了一分,他郑重地摇了摇头,“我会没事的,你好生照顾我们的孩子。”
黎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总觉得秦牧隐有事瞒着她,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搁下筷子,紧紧地拽着秦牧隐的手臂,抿了抿嘴唇,好似快哭出来似的极力压制着,“侯爷,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秦牧隐张了张嘴,想说不是什么大事,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话锋一转,“我知道,你在家里别太忧心里,宅子里的事交到静安院去,老夫人也是闲着,帮你打理一段时间她心里高兴得很。”
黎婉知道他在安慰她,别开脸擦了擦眼角,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尽力地扬起一个笑,“侯爷,我们快吃饭吧……”
秦牧隐见她不想说这件事,故而也不说了,给她夹了一块鸡翅,“这个你喜欢的话,之后让全付找人去外边只买鸡翅回来。”秦牧隐收回筷子,重新吃饭,充斥在两人之间的总有份浓浓的哀愁。
夜里,黎婉紧紧拥着秦牧隐,头深深埋在他胸口,任凭秦牧隐说什么就是不肯抬头,秦牧隐胸口的衣衫湿了一片,她之前会痛哭,现在都是埋在无声抽泣,秦牧隐一遍一遍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效果甚微。
直到没了声响后,秦牧隐的手才停了,她什么都不问,秦牧隐也不多说,秦牧隐默默想幸好找张大夫往她碗里下了药,否则今晚她怕是不会睡了。
屋里燃着灯,秦牧隐躺在床上,看着帷帐上挂的红色人偶的苹果,陷入了沉思。
期间,紫兰进屋挑了两次炭火,灯光渐渐映射出外边树木的模样,秦牧隐松开黎婉的手,轻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完了,小心翼翼地起身,张大夫开的药怕是还没过去,不过秦牧隐仍不敢动静大了抓着衣衫去偏房洗漱,临走了,紫兰守在门口,扭扭捏捏地搅着手里的帕子,秦牧隐想了想,难得多话道,“全安回来,我会为你做主的,你好生伺候夫人。”
紫兰又羞又愧,不过,动作却是停了。
到了静安院,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老夫人正在休息,听到有人唤她,缓缓睁开了眼,是江妈妈,她看了眼关得严实的窗户隐隐有了亮光。
“老夫人,侯爷来了。”
老夫人心里疑惑,江妈妈很急,只给老夫人披了一件外衫就去掀开了帘子,江妈妈蹙了蹙眉。
秦牧隐上前跪下,“老夫人,打扰您了。”
老夫人穿上鞋子,蹙了蹙眉,“是不是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秦牧隐的装扮明显要出门,这种时候城里的铺子还没开门呢,可见秦牧隐去的地方远。
秦牧隐没有瞒老夫人,一五一十将京中的局势说了,“全喜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纰漏,可是他传来的信少了些东西,要么就是他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那些情况承王自己都不清楚,皇后已经给我找好了进京的缘由,我与您说一声是担心婉儿的身子……”
“婉儿有我照看呢,你放心去就是了,不过,牧隐,你告诉我,非去不可吗?”老夫人比黎婉镇定,可是放在膝盖上的手颤抖得厉害,同样的话,她也曾问过另一个男子。
“非去不可。”秦牧隐俯下身子磕了一个响头。
同样的答案,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老夫人丝毫轻松不起来,一字一字叮嘱秦牧隐,“记得你是当父亲的人了,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牧隐,婉儿那孩子性子好,你别辜负了她。”
丝毫不提自己,老夫人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现在去海棠院陪陪她,你一走,她心里怕是难受。”
秦牧隐起身,上前握着老夫人的手,老夫人背上裹着棉被可是一双手冷得冰凉,“老夫人,我会为了您和婉儿保重自己的,她怕是还要睡一会,您以平常心来就好,宅子的事务一切都交给您了。”
说完,秦牧隐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能平静地面对和老夫人的分别,心中虽有不舍可是不会难受,换做黎婉,昨晚她隐忍不哭的情形,秦牧隐垂下眼睑,那时候,他的心痛得厉害。
走到门口,全平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秦牧隐翻身上马,全平,全福,全顺随后,余光一撇,见拱门口有个娇小了身形,全平身子一颤,秦牧隐已经的鞭子落下,全平急忙跟上,急急叫了声,“侯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