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家中并没有什么强大的靠山,父亲混了多年,在工部混了一个侍郎的位置,而之所以能不被其他人挤下去,来自于周父绝对的专业水平和个人天赋。而周越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天生就对于农田水利的建设十分的感兴趣,许多有资历的老师在看过周越的一些构想做图之后,都是笑着摇摇头。
不为别的,就为他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怎么可能建造那么高的楼?还有,这自古以来,房梁屋脊都讲究一个周正!可是周越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建造一个歪楼!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是以,虽然周越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孩子,但是因为背景不雄厚,一直以来又没什么共同爱好者,没有人和他共鸣,都十分的低调。可是从他接触工学开始,他的人生就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所谓一理通百理明,当真不只是挂在嘴上说一说的话,周越很喜欢通过自己的构想和设计,看到一样样成品出现,无论是夫子亲自设计的轰天雷玩具,还是经过夫子的讲解和分析,跃然纸上变得清晰明了的战车,都让周越的兴趣在一瞬间转移!
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
当日,陆锦布置出了设计新的轰天雷的作业,虽说大部分都是有傅承宣来批改,但是并不代表陆锦没有看过那些作业。大多数人都局限在了最原始的轰天雷机括构造,而在除开傅承宣和虞意之外,有自己想法的第三个人,就是周越。
所以这一次,周越也成为了领帅之一。
当周越的战车被掀开之后,连看台上的人都发出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傅承宣和虞意同时望向那战车,原本期待的眼神,忽然就蔫儿下去了。很显然,台上的议论也不是什么好的议论。
长高各一丈,宽约两仗左右的……匣子?
傅承宣简直要跪了:“你……你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个匣子,也不全然是,顶上并非一个平平的顶,而是从车头斜着往上,且中间拱起一条线,两边同样偏斜,包铁皮可以理解,无非是不想用实铁增加重量不便移动,可是你这样左一条缝友一条缝,像是被人在完好的豆腐块上拿刀划拉了似的,毫无美感!
光溜溜的匣子,什么机括什么武器装备都看不到,唯一能让人从匣子的即视感中跳出来的,唯有下面那同样的战车轮子。
周越笑而不语,转过头望向看台上的夫子。
傅承宣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的媳妇儿,当即很愤怒!
若不是现在战况紧急,他都想好好的拉着周越聊一聊人生,时间容不得耽误,他飞快确定到:“你这边如何进攻。”
周越收回目光,对答如流:“前面两辆战车并不适合助力,只适合冲锋,且一旦弹尽粮绝,便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我们阵营中这一以速度的和灵活取胜,且本身具备攻击能力……”说到这里,周越忽然狡黠一笑:“傅兄可见过蜘蛛?”
傅承宣和虞意同时一愣,都没说话了。
但是片刻之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同样的意外和惊讶。再看这周越时,连目光都一样了。
傅承宣忽而一笑:“既然是这样,各自听清楚,李元然的朱雀营和庞准的白虎营以战车为先锋,对上对方的先锋军!我方紧随其后,周越的青龙营殿后箭辅助作战!”
虞意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骠骑将军的常胜军,向来以骁勇善战为主,在战场上的气势就非同一般。”
傅承宣闻言,知道虞意是担心他们这边原本就因为这个临时变故而心生恐惧,再遇上那般其实的军队,只怕一个个不尿裤子就算的上是勇敢了!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贼贼的笑了起来,将四个阵营的将领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说了些什么。顿时间,大家全都悟了。一个个都面露微笑。
说完,傅承宣做了最后的嘱咐:“让每个人都记好了。现在是修俊馆的学生完成作业,那就有我们修俊馆自己的做法,叫他们把这一点记清楚了。现在时间不多,快去准备!”
几个领帅的表情变了,一旁等待发号施令的学生们都愣住了——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好有意思的样子!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傅承宣和虞意忽然上前,齐齐跪下。傅承宣打头说道:“启禀皇上,吾等想要多一刻钟的时间以作准备。”
虞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承宣和虞意:“一刻钟?要做什么?”
长公主闻言,更是冷笑一声:“一刻钟?到了战场上头,你们这样告诉敌军,敌军也能给你们一刻钟么?傅承宣?本宫看你们这一刻钟不是要来准备的,是要去后头将尿湿的裤子换一换吧?”
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什么会看场合说话的人,而真正从骨子里散发着尊贵气息的人,即便口中挂着污秽之词,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掉价,此番长公主单手指着下巴,笑看着场中的一干人等,一番调侃说的很是下人家面子。
若是放在平常,谁刺谁一下,总有几个要笑话一下的,就算不笑出声,那也要在心里暗暗的嘲笑一下,可今天,但凡有头有脸的大臣,都笑不出来——尼玛他们的孩子正站在下头呢!
一定要赢!气死这个毒舌的变态女人!
皇帝听到自己姐姐的话,倒是笑得很轻松:“傅承宣,长公主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你可知道,战场之上,真正面临敌军之时,又岂是你多给一些时间,便能给的?”
傅承宣仿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