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伤得太重了!李懿爱怜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宗政恪,将她轻轻放入灵泉之中。(厣稀p液昧槿自带清洁功效,无论放入什么,它都清澈如故?
方才刀意忽敛,露出宗政恪勉力站起的身影。李懿慌忙冲过去,赶在她倒下之前,带她闪进了药府洞天。
不过,他知道,阿恪这是遇到大机缘了。而他,也遇到大机缘了!外头那些失去了刀意,连凛冽冰寒的刀气都消失殆尽、从竖直变做了横倒的刀刃们,随他挑、随他选啊!
知道宗政恪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李懿摩拳擦掌,离开洞天到刀山里挑挑选选。可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刀刃起码在十万数以上,他的药府洞天就这么大,能装多少?时间又紧迫,还是胡乱划拉一堆算了。
李懿便一骨脑地也不知搜刮了多少刀刃,这才意尤未尽地寻到出口。他一看,不由暗骂萧凤桓狡猾。那老家伙居然劈烂了出口附近的洞窟,此时大堆山石堆积于此处,虽一目了然,但也需要时间才能清理出通道来。
至于说放弃?_!他已救了阿恪,又有洞天可以随时躲避危险,凭什么要放弃探索,反而白白便宜了那个没用的白眉上人和阴险毒辣的萧凤桓?他一定要夺到《人皇治世录》,气死那两个老不死的!
李懿也不急着走了,重新回到洞天。他其实伤得也不轻,还是把伤势稳住最好。他便也在灵泉旁边,服药运功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李懿长舒一口气苏醒,看向灵泉,却惊见无人,急忙起身寻找。只是极目一眺,他便瞧见宗政恪站在桃树下,正伸手去够一个大桃儿。他心念一动。那桃儿便离枝而落,正巧掉进宗政恪掌心。
她便捧了那桃儿,侧脸望来,对他微微一笑。
“阿恪……”李懿轻轻唤她。不知为何眼中忽然蓄满泪水。他忙低下头,不想她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能见她安安生生地站在面前,还能笑得这般自在,他觉得,便是叫他每天都去跳一回崖。他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宗政恪遥遥凝视着李懿,心里也酸酸的。他的心,她如何不懂?正因为懂,才不敢接受,才愧于接受。
可是一回又一回,或大或小的事儿,他总是帮着自己。甚至,她若不主动提,他根本就不说。他不说,她若不知。自然不明白他会付出多少心血代价。他不说,她若不知,自然没有任何负担。
飞快地用袖角拭了泪,李懿再度抬起头,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向宗政恪走去,问她:“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饿了?一直没有吃东西吗?”
宗政惬那个大桃儿抱在怀里,也向他走去,一面答道:“倒也吃了些,只是一直没有吃饱。洞天里还有多少吃食?够吃多久?”
李懿便笑道:“你看见这条大鱼没有?再加上我早先备下的吃食,三个月咱们都不必担心会饿肚子。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些好吃的。压压惊。”
“好。”宗政恪对李懿莞尔一笑。两个人都没有提起这迟难。
二人相跟着走向山下竹屋,似乎都满怀心事,默默不言。进了小院子,李懿先端了一直温在火上的鱼汤药膳给宗政恪暖暖胃。再进厨房,很快就整治出几样菜肴并白饭,一同吃了。
饭罢,收拾了餐盘,宗政恪便对李懿道:“我伤上加伤,恐怕不能等大师兄到了再疗伤。必须尽快服药才好。你上回不是说主药已成熟了么?”
李懿一惊,不免劝她:“多个人多点把握,何况我虽有信心,但也希望有药师陀尊者在场镇守,以策万全。要不咱们这就出去,尊者他已经到了,就守在外头寒潭那山洞里。”
宗政恪却摇头道:“不!我还想继续往下走!这里是我祖先的学宫,我不能任由外姓旁人肆意妄为。至于我的伤,”她深深地看着李懿,慢慢道,“李懿,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治好我的!”
李懿与她对视,片刻后缓缓地点头,郑重道:“你既以性命相托,我定然会以性命相护!阿恪,你放心,哪怕豁出去我的命……”
他的话却被宗政恪硬生生打断,她忽然紧紧握住他放在桌上的双手,瞪圆了眼睛,严厉地道:“不要!不要豁出去你的命!这个世上,我最不希望你为了我发生什么意外!李懿,你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要再为我赴险,不要再做此番这样的傻事!”
她这样担心自己的安危,让他的一颗心简直有如被泡在了蜜糖里,甜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见她的神情前所未见的严肃,李懿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讷讷道:“哦。”
“哦什么哦?你快说,你以后都不再做这样的傻事!快说!”宗政恪却很不满意他的回答。她力道加重,直握得他雪白手指都泛了红,她自己的手背也青筋毕露。
李懿低下头,沉默着,许久之后才慢慢道:“阿恪,你不要逼我。我做不到的。哪怕只是我的亲信下属,譬如铁面,譬如段独虎,若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发生危险,我却无动于衷,这不是我,不是我李懿!”
“更何况是你,是阿恪你呢。”他抬起黝黑的眼,温柔地看着她,挣脱了她的手,转而轻轻握住,抬起来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轻声说,“那日你被掳走坠崖,我就死了一回。任何人,哪怕伤你一根头发丝,我都心疼若刀绞。阿恪,不要强求我去做我宁死也做不到的事!”
宗政恪瞪着他,忽然暴跳如雷,尖叫道:“李懿,李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