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南山?
竟然会有这么天差地远的距离?!田师傅所言的那位,究竟是谁?
晏玉质怔怔地坐在桌前,垂眸看着空空荡荡的菜碟,忽然问:“还没有请教,这些具有奇效的顶级食材,来自哪里?是否会给姐姐惹来麻烦?”
田师傅笑道:“这些食材都是东海佛国遍布于天下各处的佛寺尼庵进供给佛国诸位大能享用的,由普渡神僧亲自下令送来给您。”
他双眼放光地道:“您要知道,这些食材保存方式不一而同。譬如这品鲸心,需要以火系真气养护,否则功效大打折扣。而素心莲因生长在极寒之地,又需要偏门的冰系真气一直滋养,不然离根即枯萎。”
“就为了送这两品食材,神僧特意派遣两位分别修行火系和冰系的九品强者,从食材所产之地不远万里送来!”田师傅大叹特叹气,不停地搓着大手道,“此后每一天都有食材送到,确保食材的新鲜和功效的最大化!啊呀啊呀,一想到接下来每天都可以烹饪顶级食材,我就按捺不住想大展身手哪!”
晏玉质不禁骇然。他想到的不是食材如何,而是东海佛国恐怖的人脉、底蕴和行动力。这种能力,只用于运送食材,还真是太可惜了!
忽然,门外有人幽幽叹息,轻声道:“原来真正的生辰礼是这些!”
晏玉质霍然站起,冲到门边拉开木门,惊喜道:“恪姐姐!”
然而,门外出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位额间生着火红莲花印的少女,他从未见过。但他却第一时间明白,她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宿慧尊者。可是为何,他听见了恪姐姐的声音,却不见恪姐姐的人?
宗政恪见晏玉质面现疑惑之色,又用自己的原声道:“玉质,是我!”
晏玉质大吃一惊。迟疑着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宗政恪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晏玉质微凉的手,爽快地应了一声:“诶!”
晏玉质恍然大悟,原来恪姐姐她其实就是宿慧尊者啊!难怪!难怪啊!
宗政恪拉着晏玉质往屋里走。一面轻声道:“从前多有隐瞒,你别见怪。姐姐的这个身份,知道的人很少。”
晏玉质急忙摇头道:“姐姐说笑了,弟弟如何会怪你呢。”
“那就好!”宗政恪目不转睛地凝视晏玉质,用力与他双手相握。微笑道,“玉质,你愿意叫我姐姐,我很高兴!”
晏玉质笑道:“我曾经想过,如果恪姐姐是我的亲生姐姐,那该有多好!别的事情我不问,我只知道这个世上,除了父帅,我又多了一个真正的亲人!”
无须言明,彼此都了然于心。李懿站在宗政恪身后。也为眼前这一幕姐弟相认感到高兴。他没有兄弟姐妹缘,现下瞧着宗政恪与晏玉质虽没有长在一处,姐弟情份却似乎并不浅,便由衷地为宗政恪欣慰喜悦。
他与她两相长伴,如何察觉不出,数月之前似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她,也终于有了牵挂惦念的人们!
宗政恪从晏玉质的话里听出了潜意思,这孩子的心里应该有几分怨言。她并不急着解释,扭脸看向目瞪口呆的田师傅,莞尔笑道:“别装了!你只怕早就猜出来了吧?!”
田师傅呵呵憨笑几声。挠了挠后脑勺道:“尊者,这猜出来是一回事,您愿意让咱知道又是一回事啊!”
他敛了笑意,单膝跪倒在地。向宗政恪行礼参拜道:“膳堂第七司三案执事田大嘴见过尊者,尊者万安!”
“田执事请起。”宗政恪伸手虚扶。晏玉质急忙上前,将田大嘴从地上搀起来。田大嘴对晏玉质感激地笑笑,暗忖,尊者这位弟弟年纪小,却是心思剔透之人哪!
田大嘴又见过李懿。李懿笑道:“田执事,我于厨道也有几分心得。找个时间,我向田执事请教一二如何?”
“啊呀!竟是同道中人!”田大嘴便开心地笑起来,连连点头道,“临淄王这是谦虚了,请教二字不敢当,咱们切磋切磋!”
瞧着李懿轻而易举地与田师傅拉近了距离,晏玉质暗自撇嘴。姐姐还没及笄呢,这朵东唐的烂桃花就紧跟不舍,他得给姐姐多瞧瞧多看看才是!
田大嘴又向宗政恪道明了一切,尤其点出了普渡神僧对“红藏”之毒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让宗政恪宽心。于是方才,因白眉上人离去时那番话而堵得慌的感觉,尽去。
宗政恪想了想,没有做决定,问晏玉质道:“你意下如何?”
晏玉质眸底闪过刀锋般亮光,沉吟着道:“姐姐,我不想张扬此事,等我身上的毒都尽数解了再说。不过我得向父帅去一封信,免得他担心。”
宗政恪首肯道:“好!你随我回府里。”又对田大嘴道,“我弟弟的身体就拜托田执事了!”
田大嘴忙道:“尊者您太客气啦!老田办事,您尽管放心!”随后便告辞退出去,李懿也跟着离开,去寻田大师傅交流厨艺。
房里只剩下姐弟俩。宗政恪便道:“想必你从前了解过姐姐的家世,那么应该知道,父亲与母亲的名讳。”
晏玉质仔细观察宗政恪的神色,估计姐姐对亲生父母似乎也不大亲近。他点头道:“父亲尊讳修,母亲尊讳萧氏闻樱。”
宗政恪神色淡淡地道:“二位都还活着。他们也不是有意要抛下你我,其中隐情极多。你可知一部名为《人皇治世录》的圣典?所有的事情,都由这部圣典而起。李信夜探晏家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