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恪深吸一口气,彻底想通了前因后果。
前世,那名大宫女应该是受了昆山的指使,故意遣她到那间密殿之外洒扫。其实她干活的地方距玉太后与四王子密议之处还有很远,根本不虞被她听到什么。
玉太后与四王子商议之事,肯定与帝位有关。说不定,就是在那时,这对奸、夫、**、妇定下了惊天的密谋——用“红藏”毒杀先帝!
所以,她必须死。但因宫静的威胁,玉太后不敢让她死在京里甚至天幸国土之上,这才让她去和亲。至于和亲路上的那些不堪折辱,呵,对一个必死之人,还用得着忌讳什么吗?
宗政恪站起身,纵身掠至骆公公身旁,一指点出,真气呼啸直击骆公公的丹田。骆公公惨烈哀嚎,死死地盯着宗政恪,满目仇恨,咬牙切齿道:“世女,你我无冤无仇!”
宗政恪微微一笑,低声颂佛号,而后道:“为尔等野心,顺安公主无辜遭难。她怨魂****徘徊不去,某日被宿慧尊者所察,尊者允了顺安公主所请,会为她查明死因、报仇雪恨!”
骆公公神情大变,听出宗政惆语里潜藏的意思,不禁大骇——害了顺安公主的人,不仅是他,还有玉太后,甚至连昆山也沾着边。
他突然一个激灵,将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竟都起来,颤声道:“是你?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宗政恪不答,扭脸去问李懿道:“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证。你可有办法能掌握他?”
李懿自信满满地道:“交给我就是!他如今修为尽废,根本无力抵抗,我保证他能服服帖帖听话得很。”
骆公公目眦欲裂。手终于摸到了袖中信号箭。但不等他捏碎信号箭,后脑剧痛袭来,他立时昏厥过去。李懿弯腰,从他袖中摸出小巧袖箭,笑道:“却不知玉太后要用什么东西来换回这一家子啊!”
宗政恪眼波流转,同样笑道:“不如……光明正大地去皇宫秘库一探?”
李懿哈哈大笑:“木先生昨晚铩羽而归,还身负重伤。李信一无所获。气得直接对木先生使了王爷性子,木先生气得半死哪。”
宗政恪低笑两声道:“那可不好意思了,会苦大师半路杀出去。夺了不知什么好宝贝,现在还在参详呢。”
二人相视而笑。李懿李信两兄弟,面和心不合,这点宗政恪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对于李懿被至亲之人拿来当踏脚石。她虽然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但心里异常愤怒。所以令李信吃亏,她很愿意。
李懿点了骆公公数处大穴,将人带进了药府洞天,打算好生炮制一番。待李懿出来,便打发两个童儿与外头的御林军将领交涉,说骆公公惹怒了道爷们,也被关起来啦!
午晌时分,又有人请见。这回。来谈判的人,除了玉太后的兄长玉首辅之外。还有三辅宗政阁老。看二人的谈吐架势,还是以宗政阁老为主。啧,这是要走亲情路线了?
身为愤怒的天一真宗道师的一员,李懿当然是避而不见,只有宗政恪看在宗政阁老的份上出面。
与大伯祖父见过礼,她瞧也不瞧旁边的玉首辅,直截了当地道:“大伯祖父,这件事,侄孙女也没什么办法。现下道师们已经在收拾行装,打算离开天幸国。”
宗政阁老苦着脸问:“那长公主、骆公公还有冯天师呢?”
宗政恪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说话。但她这态度表明了一切。玉首辅阴沉着脸道:“长公主毕竟是皇家人,天一真宗就这么不给天幸国面子?”
宗政恪这才看向玉首辅,漫不经心地道:“首辅大人不知吧,不要说天幸国,就算是大魏大齐诸帝国的皇族,天一真宗也是想给面子就给,想不给面子就不给的!”
这是真事,并非她信口胡说。如果不是天一真宗目下无尘、行事张狂,再加上将手伸得太长,又何至于有后来秦昭盛三国联军踏平宗门的大祸?
玉首辅脸色大变。其实做为一个知**,他并不关心昆山的死活。甚于那个骆公公,也可以去死一死。但冯天师,万万不能有事。只因冯天师身上,关系着玉家一门未来很有可能达到顶峰的至尊大业!
宗政阁老沉默片刻,再次问道:“当真没有转寰之地了?来之前,太后娘娘说,只要道师们答应放人,她什么条件都答应。哪怕,”他脸色阴沉,横了玉首辅一眼,不甘不愿地道,“哪怕封王裂土都可以。”
这可真是丧权辱国的条件啊9是己方主动给出的!宗政阁老何等人物,从玉太后和玉家一系官员的态度,猜测出其中定然有天大的缘故。
宗政恪却依然摇头,淡然道:“天一真宗乃是世外大派,凡俗间的荣华尊贵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都是浮云。而且,说实话,区区天幸喧的王爵之位,道师们不一定能看在眼里。”
“他们需要的是无量功德,是越来越多的信众。”她最后道。
玉首辅抢先道:“这个没问题,只要把人放回来,朝廷可以下旨立道门为国教,册立道师为国师。”
“哈啊?原来玉首辅已经可以代替朝廷代替皇帝做主了。”宗政悭笑道,“不过玉首辅是不是忘了,本殿修佛十载,又是宿慧尊者的过命至交。本殿,如何会去为你们损害佛门的利益?”
玉首辅冷哼一声道:“本首辅可以亲自与道师们谈!”
“哦?”宗政恪眉梢一挑,针锋相对地道,“可是那几位现如今都在临淄王手里。至于临淄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