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攀附玉太后,这是裴君绍给慕容树的建议。
他的理由很充分,玉太后虽老却依然恋权,因此与皇帝渐渐离心。玉太后之所以视筱贵妃为眼中钉,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女人出谋划策,不断帮助皇帝从玉太后一党手中夺权。玉太后不会甘心就此远离权柄!
相比起其余母家势大的皇子,慕容树既然没有母族可以光明正大地依靠,也没有强大的妻族引为奥援,就只能寻找另一个可倚靠之人。
前段时间,为了捞回冯天师,玉太后做了许多在旁人看来非常不理智也不合理的事情。玉氏一党让出许多利益,直到满足了胃口奇大的宗政世女的要求,才救回了冯天师。为此,玉党损失不可谓不大。
这种时候,慕容树愿意为马前卒,推举玉太后垂帘听政,完全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之举。只因垂帘听政之后,玉太后和玉党完全可以把不久之前让出去的那些东西重新再收回来。
而慕容树也能获利不小。这些天,他与鱼川亲王府那父父子子打的火热。他的武道修为和谦逊不骄矜的为人,很是赢得了一些人心。再有裴君绍鼎力筹谋,如今他的四郡王府,已经悄悄聚拢了不少有才有识之士,共谋大业。
皇帝遇刺,朝堂无主,这是个大好机会,绝不容错过!慕容树很清楚他那些皇兄皇弟的性格,不趁此良机揽权夺势才怪。他如今明面上的势力稍弱,就必须先依附一个势大之人,以在未来的惊涛骇浪里保全自身。
离开这座暖阁,慕容树往妙莺轩正堂而去。皇帝伤重,移动不得,只能就地看护。御医们还在讨论究竟要不要拔掉那支金钗,慕容树的兄弟们在各自母家的支持下虎视眈眈那个位子,恐怕巴不得皇帝直接嗝屁。
进去看望了昏迷不醒的皇帝,流了两滴孝子之泪,慕容树便表示要去东城门那里。把鱼川亲王父子给换回来。外头还有金帐蛮子,即便再悲伤,也不能误了国事。
此时因抵御外敌,慕容树手里掌握了京城一部份兵权。各位皇子既忌惮他,又嫉妒他,恨不能外头那些蛮子把他给活撕了。但此时他们偏偏还不敢得罪他,得陪些笑脸送他出去。
好巧,又一个近日来京城的风云人物出现了。那是没多久新封的勇亲王晏玉质。论身份他是皇帝的嫡亲外甥,论爵位他是亲王之尊,lùn_gōng绩他有斩杀金帐蛮子的辉煌战绩在先,所以包括慕容树在内的诸皇子也都得巴结着他一点。
慕容树自以为与晏玉淑的关系已经确定,那晏玉质就是自己的未来小舅子,他的言语行动间便比旁人更多了几分亲近。
晏玉质同样听说了他的好大姐晏玉淑干出来的好事儿,实在为父帅为安国公府悲哀。他越发打定主意,一定要伙同祖母先斩后奏,迅速给父帅娶上一房真正贤良淑德的妻室,再生几个品性端正的嫡子嫡女。
面对慕容树。晏玉质开始时有几分不自然,但很快就与他热络起来。而且各位皇子也都感觉到了,晏玉质待慕容树比待他们明显亲热些。
一时间又对慕容树嫉恨有加。台城公主晏玉淑那么一大块肥肉,他们倒也曾经想过要吃到嘴里。无奈,他们这些皇子都已经娶了正妃,晏玉淑那等身份,是不可能给他们当侧妃的——平妃都不行。
倒是慕容树从前因不受重视,也无人替他操持婚姻,至今未曾娶妃纳妾,反倒捡了这个大便宜。
有意拉着晏玉质走到无人处。还安排了亲卫守着道路,慕容树颇为忧虑地道:“你大姐遭了算计,随身的金钗被人偷走,变成了刺杀皇上的凶器。她一口咬定你母亲昨夜进宫。还威胁她要让她去和亲,结果她才连夜离宫去找了我。刺杀之事,虽太后娘娘表示也不相信是你大姐所为,但还是禁了她的足。玉质,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哪。”
晏玉质微微一笑:“四表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我安国公府?这是要借大姐牵扯上我父帅乃至晏家军?”
慕容树苦笑:“我也不能肯定。这段时间。京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各色人等、各路人马,简直把天幸京当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随便之地!我知你与宗政世女交情莫逆,但我还是要说她一句,她到底还当不当自己是天幸国子民?若是能劝,你劝劝她罢。”
他动情地凝睇晏玉质,眼里泛起泪光,满含悲愤地道:“玉质,你是将门虎子,虽年纪幼小却征战多年,有少年军神的美誉。说实话,我是极羡慕你的。我宁愿如你一样为国守土,也不愿待在京里。你来说说,我天幸国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落到如今这民不聊生、任人侮辱、外敌直接打上京师的地步?”
晏玉质低叹两声,摸着下巴道:“四表哥,你也说我年纪幼小了,我哪懂这些事情?晏家满门忠烈,俱都是勇冠三军的铮铮铁汉子。但是这种朝政之事,实在不是咱们这些糙汉子清楚的。要不,你给我说说?”
这是有亲近之意了!慕容树暗自心喜,点头道:“等打退了金帐蛮子,我一定找你好好唠唠!你武道天资出众,我也想向你好好请教请教!”
晏玉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欣悦之意,大声道:“四表哥客气,请教不敢胆,咱们可以切磋切磋。那就这样说定了!四表哥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推托!另外你要有什么事用得到我,尽管说话!”
慕容树早已瞟见夹道门后有身影晃动,根本不以为意。等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