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王爷是关心自己,小诚子连连点头。实际上筱贵妃那边也发了话,叫他以后不要去刺探玉太后与冯天师之间的事儿。
这宫里,毕竟还有一份真正怜悯下人的慈心在。小诚子觉得,他人生当中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决定死心踏地给筱贵妃娘娘卖命!
一时到了晏玉淑所居的韶华堂,小诚子上前向守门的宫人说明情况,那宫人赶紧把门敞开。晏玉质扔了银锭子打赏,宫人乐得合不拢嘴。小诚子巴上去狂奉承,一面不着痕迹地套话。
听着小诚子的马屁如潮,晏玉质暗自发笑,迈步进去。
玉太后只是禁了晏玉淑的足,暂时还没有心情来处置她。何况只要皇帝醒来,究竟谁是凶手便不是什么难题。
所以除了不能离开之外,晏玉淑的小日子还是如同以往一样,什么待遇也不曾减少。晏玉质与她见面时,她正窝在躺椅里,貌似悠闲地吃着今秋上贡的鲜果,一边翻着闲书。
她这模样太过坦荡自若,确实不像心有惴惴的刺客。见晏玉质从挑起的珠帘外头走进来,晏玉淑眸光微暗,脸上扬起亲切笑容,赶紧起身相迎:“玉质来了,真是稀客啊。”
晏玉质很有礼貌地给晏玉淑躬身行了一礼,叫道:“大姐。”
慕容树如今的处境和他心底的抱负,即便对方从来不曾说过,以晏玉淑的精明如何看不出来?就看裴君绍居然愿意帮慕容树筹谋,她就知道慕容树这个人绝对不同于其余的皇子。
自昨夜之后,晏玉淑知道她的未来与慕容树的未来牢牢绑在了一起。她原本还想揭露慕容娉娉与晏玉质的真正身世,最终目的是拉下晏玉质这安国公世子。换成她以女公子的身份来继承爵位。
但晏玉质已经封为亲王,爵位远远高于国公世子。她再做那些事情便毫无意义,而且肯定会大大得罪这位新鲜出炉的勇亲王。
到时候,别说女公子,恐怕连晏家女她都做不成——毕竟那实在是家丑,而但凡大家族,就没有不重名声的。当然如果晏玉质还是世子。她的母亲也没做出那等丑事。一切就还有转寰的余地,还有希望。
既然放下那等心思,为了慕容树好。同样也是为了自己好,晏玉淑决定要好好拉拢这位弟弟,以得到安国公府与晏家军对慕容树的全力支持。
说不定,那位身后势力神秘又可怕的宗政世女。看在与晏玉质交好的份上,也会给予慕容树一定的帮助。毕竟。宗政世家还要在天幸国为臣,宗政世女不会不顾虑族人的前程。
可以想象,不久的未来,她定然会以正妃的身份嫁给慕容树。如果慕容树登基称帝。她就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想到有这种可能,不能嫁给心爱之人的遗憾。也就在晏玉淑心里渐渐淡化了。
于是赶紧双手扶了晏玉质的胳膊,晏玉淑嗔道:“你我至亲。何必如此多礼?快来坐!你很少进宫,难得来一趟,要好好陪陪大姐才是。”
晏玉质笑着点头,也不推拒,在桌边坐下。晏玉淑扬声叫宫人来服侍,流水般地送上来好茶好点心。晏玉质并不客气,嗅着那茶清香怡人,想着自家亲姐姐爱喝茶,便道:“大姐这茶不同寻常啊,是贡品吧?”
晏玉淑立刻道:“你若喜欢,大姐都给你包上,带回家去慢慢喝。”自己也坐下,关心地问,“祖母身子可还安好?我那里有几品养生的药材不错,你等会一起带上。”
温老夫人进京已有不短时间,但晏玉淑一直住在宫里,并未亲自过府拜见。不过她做得很周到,几次三番遣了心腹宫人携带孝敬给温老夫人的礼物,在京里招摇过市。玉质曾经暗自鄙夷,这位好大姐这是唯恐旁人不知她的孝心,要闹得尽人皆知呢。
说起来,晏玉淑在温老夫人膝下也养过不短时间。奈何原先昆山长公主不爱住在晏林郡,一年总有九个月在京里,而晏玉淑是必定要跟着进京去孝顺玉太后的。这几年,晏玉淑与温老夫人之间也就剩下些表面情份。
再加上,温老夫人每每见她,总会旁敲侧击规劝她几句,叫她不要太将心思花在宫里,最好是能常住晏林郡的安国公府。可是她如何肯放弃玉太后这棵遮天大树,于是祖孙俩的情份越来越淡。
对此,晏玉质心知肚明。相比起来,他自三岁起就被父帅带去军营,在家的时间比起晏玉淑还要少,但他与温老夫人却是真正的祖慈孙孝。哪怕是现在,祖孙之间的情份也没有分毫弱化的迹象。
晏玉质曾经对宗政恪说起这些家事,宗政恪便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眼前这位好大姐,可不就是明证?在玉太后身边长大,看到的学到的,不都是玉太后的作派?晏玉质实在厌烦晏玉淑这假惺惺模样,便随意打发了两句,赶紧说到正题上。
“你的事儿,祖母与我都知道了。”他毫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道,“祖母当时就气得差点厥过去,我也很生气。”
晏玉淑慢慢白了脸,垂头不语,一双手紧紧揪着丝帕。
晏玉质摇头道:“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宫去找男人。大姐,这要按晏家的祖宗家法,私见外男、败坏家族名声,是要跪祠堂受笞刑的。”
晏玉淑抬起眼,已是泪流满面,凄苦道:“我实在没有办法。玉质,你不知道,有人在暗中帮衬母亲。她昨天夜里当真到宫里来了,真的,我不骗你!”
晏玉质皱了皱眉,满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