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郡王倒是听得进幕僚们的话,于是立刻吩咐下去,调集乐郡王这些年来费尽苦心训练出来的暗卫死士,再与宫里的人接上头,要趁着夜色闯进宫去。
话说未雨绸缪,乐郡王府针对最坏的情况早就做过准备。此时,这位张幕僚非常得力,统筹有方、有条不紊地将命令一条条传达下去。许家的那些人也都告辞,纷纷回府去调集人手,要配合乐郡王做最后一搏。
就在这准备的时间里,兵营那边的鸽信终于回来了。张幕僚展开那二指宽的纸条一看,露出自信笑容,对乐郡王道:“王爷,果然不出属下所料。今儿傍晚,不知何故,鱼川亲王忽然提了一部分精兵离开兵营,说是去山野之地训练夜战,还要露宿山林。”
乐郡王不屑道:“哼!早不训,晚不训!刚刚化雪,这还天寒地冻着呢,去训个屁的夜战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到了丑时二刻,一切准备停当。乐郡王全身着甲,倒也显出几分英武威风。在府前翻身上马,一众黑衣黑甲的暗卫死士紧紧簇拥,杀气冲霄。
张幕僚在府门前长揖及地,朗声道:“微臣恭送殿下,祝殿下旗开得胜、心想事成!微臣由衷盼望今日的早朝,殿下您能换个地方,君临天下!”
乐郡王意气风发,向张幕僚拱拱手道:“有劳先生筹划,本王事成之时,就是先生封侯拜相之时!”又环顾四下,大声道,“也是你等封妻萌子之日!官位、爵位、金钱财帛、美人美酒,尽皆赐与诸君!”
众人轰然答应,誓言效死。乐郡王一挥手,当先策马,一骑绝尘。身后,三百余黑衣死士紧紧跟随。张幕僚站在王府台阶之上,殷切遥遥目送。
良久。人影消失不见,马蹄声也再不听闻。张幕僚方才严肃的脸上慢慢拉出一抹怪笑,几不可闻地骂一声:“蠢货!”
他一步三摇重回王府,毫不客气地霸占了王府书房。坐定之后。张幕僚对自己的长随低声吩咐了几句,那长随也怪笑两声,飞快离开。
哈哈长笑两声,心情愉快的张幕僚哼着小曲儿,叫王府的厨房送来美酒好菜。美其名曰提前为王爷庆贺,竟自顾自享受起来。他还不能走,乐郡王这么一去送死,留下这满地的金银财宝,不得有人来收拣收拣?
却说那长随身怀不弱的武道修为,他并不走门,而是寻了处院墙飞身跳出,再撒脚丫跑走。他很快就没入夜色里,行迹颇诡秘。
不多时,这名长随居然来到了福郡王府门外。高高的院墙同样不能阻止他的进入。他飘身而入,落地之后七拐八弯,最后在花园的杂役房寻到了正在酣睡的花匠。
摇醒这名中年花匠,长随低声道:“那边的事成了,该你了!”
花匠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骨碌爬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等了这么久,这一天总算是到了。得咧,咱办事去了。你要不在这儿歇会儿?”
长随也不客气,在床上倒头就睡。可想而知。这府里也很快就会乱成一团。那边乐郡王府有张先生坐镇,这边可没有如此份量的人物,那些金珠宝贝什么的,不得多个人才能多拿一些走?
不大一会儿。福郡王府便闹大发了。说是出了刺客,要行刺福郡王。幸好福郡王福大命大,当晚因宫里来了人,并没有歇在本来定下要去的美妾房里,而是仍然待在书房。那美妾死于非命,福郡王也吓得不轻。
宫里传出的消息。让福郡王心神不宁。但凡多疑的人,总比旁人想得更多些。更何况是一个自诩聪明过人的家伙,更加多思多虑。
母妃遣了心腹亲信来告诉他,让他不要听风就是雨,宫里没有出什么事儿。但是,福郡王又怕母妃没有那个聪明头脑能一眼看穿被掩蔽的事情真相,导致他也得到不真实的消息。
这会儿正沉吟思考呢,那边就报说一名美妾的房里进了刺客。美妾横死,被一把可怕的大刀连着床斩成了三段。福郡王当即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他也在床上,不也得被斩成三段?
事情实在太巧,福郡王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进宫去亲眼瞧一瞧。他也是有门道的,就想着不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进去,若是无事就悄悄地出来。
不成想,忽然有人来报说,乐郡王府闹得惊天动地,乐郡王竟然什么忌讳都不讲了,点齐了暗中收拢的人手,看方向是往宫里去。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乐郡王丝毫不顾及宫里的许皇后,明火执仗地点集兵马直闯皇宫?福郡王越想越怕,更是悚然而惊。
难不成,父皇其实还是出了事?只是太后一力扶持许皇后和老三,想让老三登基为帝,所以强力压制住了宫里的动静,以致母妃被瞒了过去!?
不行!不行!不管这个猜测对不对,都必须马上立刻进宫去。若是无事,自然是好。要是发生了什么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情,他就要强力扭转!
福郡王再不拖延,他向来刚愎自断,也不与幕僚属下们商议,直接发号施令下去,聚集人马准备进宫。
不过福郡王没那么蠢,他静悄悄地点齐兵马,再安安静静地绕到皇宫很偏僻的一个角落里,让自己这边的武道强者翻越宫墙进去,杀了守门的那些御林军,再打开宫门。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强大的理由——闻听密报,乐郡王试图逼宫夺位造反,他这是来拯救太后娘娘和仍然昏迷不醒的皇帝陛下的!
这处宫门附近很快就弥漫开血腥味道,而且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