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医生办公室里,我看了整整一场戏,直到最后才意识到我也成了这场戏的演员。
其实房间里原本就没有医生,只有这个多重人格的病号,是他一手导演了刚才那一切,最后把我也变成了他幻想中的某一个人。
我知道我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但是这位真正的医生“黄医生”不知道啊。
老头看看我,又低头看了看病历,饶有兴致地对着病号说道:“哟,最近有长进了,竟然连人鬼村内部的人你都能构想出来。呵,还是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呢。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天道大学有灵学院的?”
黄老头终于发现问题了,我得赶紧跟他解释清楚,要不然我就真成了一个幻想出来的人了。
敲敲桌面示意他看过来,我指着自己说道:“黄医生,您看清楚了,我是严是非,是个真人,刚才这小子弄出来个女医生把我给骗了,才在病历上写出我的名字来的!”
即便那个病号跟我一起开口,我还是坚持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可黄老头扶了扶眼镜,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病号那里,说了句让我极度崩溃的话。
“喂,早就跟你说过,我听叠音头晕,你把这小子收回去再跟我说话。”
“靠,收你妹啊,老头你看清楚点,我不是他……擦,你闭嘴,我来说!”
这次我是真火了,无论我说什么,那个病号都跟着我一起说,偏偏那声音动作学得还一模一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专注于干这种事呢!
怒吼着让对方闭嘴,谁知他却丝毫不惧,同样朝我怒吼,一副他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那边的黄老头也没闲着,拍着桌子喊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自己跟自己打有意思吗?本来今天想着你表现好的话,减轻点药量呢,现在这样,我看得加药了!我数三个数。赶紧把这小子收走,要不然你这一个月的禁闭就少不了了!”
听老头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精神。
“对,大夫,赶紧把这小子拉走关起来。顺便喂点药制住他,这样你就知道我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了。”
按理说,我都表达这么明白了,黄医生没道理不发现问题,可偏偏旁边那个病号乐此不疲地捣乱,结果就变成了我们两个一起挤兑对方。
这场面想想都让人崩溃,更何况身临其境,黄老头眉头一皱,刚说的数三个数也不数了,怒气冲冲地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随后大声喊道:“小李啊,带几个人过来,把36床的病人带到禁闭室关起来去,记得多带几个人过来!”
放下电话,他随手竟面前的病历档案夹一合。
“行了,今天谈话到此结束。往后这一个月你们去禁闭室好好反省去,等什么时候能一个人过来见我了,咱们再聊!”
“我们?”黄老头刚才说那话的时候,明显抬手指了我一下。让我心中产生一丝不详的预感,“大夫,你没搞错吧,你要把我和他一起关起来?”
“什么一起不一起的。关一个和关两个对于你们来说有区别吗!”
“我靠,当然有区别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不是同一个人,你们一起说话?行了。别跟我扯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老实待着。”
“什么啊,大夫,你搞清楚再说行不行。我真是天道大学的学生,跟胡海胡警官一起来的。胡警官刚才去病房找您了,不信,您打电话把他叫来了解一下。哦,对了,我还是带着东西来就在…呢?”
万般无奈之下,我把胡哥给搬了出来,同时也想到可以用一件实物来证明我的身份。
可等我转头去的时候,却发现刚才放在座椅旁边的背包竟然不见了。
也恰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启,四五个身穿白大褂,脸戴口罩的壮汉冲了进来。
“黄医生,我们来了,把病人带到哪去?”
这些人一进门就发出询问,同时他们的出现也打断了我的解释,黄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把他们两个带到禁闭室关起来。”
“是,黄医生。”
壮汉们答应一声,三三两两分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这些人明显都是专业人士,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也不管我怎么挣扎,两个人上来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胳膊,另外一人拿出个两头开口的白色布袋往我身上一套。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我整个人从鼻子往下,膝盖往上,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彻底失去了自由。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来,却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而旁边那个病号也跟我一样的待遇,而且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落在黄医生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大脑在控制两个人行动。
完了。
在被人抬着走出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好好的来探望个病号,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人当成神经病给抓了起来。我只想问一句,胡海那小子跑哪去了,这时候就只有他能帮我解释清楚了啊。
走在楼道里,我眼睛不停转动着寻找胡海的身影,结果胡海没找见,却看到楼道拐角处,一个小姑娘,一脸天真地冲我微笑。
这小女孩,不就是刚才在房间里,病号幻想出来的那个毕芸芸吗!
我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
几分钟后,我被人扔进了一间病房内,身上束缚着的白色布袋扯下去的一瞬间,我使出全身力气往外冲,然后